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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日费遗是在劫难逃了,不从军令,合该着这小子倒霉。”章寒微微皱眉,暗中想着。
天甲军管将铁速自谷口走来,身后是一群衣甲鲜明的神武军团高级军官。铁速走到蘧仪身后,躬身恭敬的道:“尊敬的元帅阁下,军团中所有管将以上的军官,全部到齐,听从您的吩咐。”
蘧仪缓缓回过身,面对一名名昂首挺立、精神焕发、英挺抖擞的下属,点了点头,算是见过,淡淡的道:“你们都跟随我来。”说着一句话也不再说,领先对着战场深处走去。
此时众位因为追击两位魔武殿下大获全胜、精神极度昂扬的军官们,全察觉出元帅大人心情的不佳,面面相觑,都不知是什么原因,却不敢询问,识趣的不发出丝毫异议,举步跟在身后。众位军官中,只有两人心中有数,金刚狼一脸漠然的望着近处的战场,似乎漠不关心,只是腮上不住抽搐的肌肉,微微暴露了他所隐藏的情绪;另一人就是费遗管将,低垂着头,面色惨白,跟在最后面。
渐渐进入战场的中心,展现在众位神武军团高级军官面前的,是一副惨绝人寰的战争场面,触目尽是残缺不全、死的奇形怪状的士兵尸体,残肢断臂、血肉的碎块、破碎的甲胄、断裂的兵器,遍布一地,脚下更是鲜血浸染的赤红泥浆,整个战场弥漫着浓重的几欲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儿,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嗅觉器官。
饶是众位管将与统领,都是身经百场血战、自死尸堆积的惨烈战场几度滚爬出来的老军人,而今面对如此景象,仍然感到难以忍受。
神武军团的士兵与魔武暴熊军的战士,都是极度的凶悍,真刀实枪拼死对战下,有的被敌人长矛洞穿了肚子,却临死一刀,将敌人头颅给砍成两半;有的被敌人一斧劈中,斧刃自肩劈到胸口,而手中的长剑,仍深深刺入了敌人的小腹,两人尸体就此挺立不倒,借助对方兵器如此支撑着;有的一根拒马长枪上,像穿糖葫芦一样,一举贯穿了四五名士兵;有的士兵双腿全无,双手却死死扼住一名敌兵的脖颈……
望着这无比惨烈的一幕幕,众位将领耳畔不断轰鸣,仿佛战场又活了过来,充斥战场的厮杀声、兵器格挡声、劈刺声、砍击肉体骨骼声……不断的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打击着众人的听觉神经。
众位高级将领面色都是如纸一般的惨白,喉头抖动,双目呆滞,刚才的气度昂扬,早不翼而飞,――在如此血战的战场上,即使军衔再如何尊崇的高级军官,也是难以自大的起来。
一直默不作声走在最前面的神武军团元帅大人,走到战场的正中,停住了脚步,对着整个战场,解下头盔,头颅慢慢的深深低垂下来,似乎在默立致哀。身后的众位将领,望着自己无比尊敬的元帅阁下,眼中充满了惊讶,随即一脸的羞愧惭然,立即也都是依样而行。
蘧仪忽然回过身来,冷着脸,对众位下属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让打扫这片战场,而带领你们前来视察?”
触及元帅饱含责备的冷冷目光,众位军官都不约而同的心虚的低下了头。
蘧仪面色浮现出一片潮红,双目微微现出血丝,激动的道:“你们最低也都是一军管将,不用我再来解说,应该能够明白的看透双方自开战、直到战争结束,这场战斗的经过,以及其中的所有细枝末节的态势。”
在元帅的训诫下,众位将领大气不敢喘,低头受训。
蘧仪微微一顿,似乎感觉控制不了情绪,喝道:“金刚狼,你出列,述说战争经过。”
“是。”金刚狼冷漠着脸色,出列指点着周围的地势,勉强保持着冷静道:“我军一万骑兵,是自谷口处追击魔武大王子溃散的军队而进入谷中的,当军队尽数进入谷中时,预先埋伏在山谷两侧、占据高岭的数万魔武暴熊骑兵,突然冲出,四下合围,居高临下,压向我军;而在此之前,谷口已然被暴熊四千精锐轻兵,占据把守,断了我军退路。我军猝不方及,意识到中伏,立即组织军队突击谷口,企图打开退路,却最终失败;面对谷内暴熊军士的攻击,我军将领却又战术运用失策,没有依靠地势展开防御,反而主动迎击数倍与己的敌军,最终导致伤亡惨重。最后能够坚持到我率领的援军到达、并且最终逃出山谷的,一万骑兵军队,仅仅不过四、四千残军而已。”
金刚狼沉重的低声述说着战争的经过,面色痛苦。在一旁静听的所有将领,默不作声,也是面色沉重,念及当时形势的惨烈,不由得都是脊背冷汗直冒。
蘧仪断然喝道:“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我军悍然不惧,直到最后一刻,即使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