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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晨光驻足一旁,躬着身对两人说道:“两位的居所暂且就是这里了,此处乃是流芳园,明月城里清幽静谧一隅,主子相信二位的性子都是不喜喧闹,于是准备了这处圆子给两位歇息。”
淡雅清丽,着实深得缦舞之心,她欣然接受了此等安排,笑道:“南风城主果真细心。”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这是和轻寒闹别扭之后缦舞头一次露出这般笑颜。轻寒在一旁呆呆看着,适时秋风起,吹落枯叶,宛如翩翩蝴蝶,盈盈落于缦舞柳肩,而后又滑落下来,归于尘土。
下一刻,似乎有种莫名悸动在轻寒心头漾开,似痒非痒,无处宣泄。他下意识捂住心口,那里头的跳动在方才那一瞬,失了速。
晨光垂手立于边上,又道:“若是两位有任何需要,尽管与属下说便是,来到明月城,两位便是贵客,我等自是不能怠慢的。”
缦舞淡淡点头,“有劳了。”
而后,还有诸多公务缠身的晨光就此退了出去,流芳园里只余下缦舞与轻寒二人,相视而立,良久不语。
缦舞偷偷抬眼瞧着轻寒,他却将视线移向别处。萧瑟秋风,吹凉了缦舞原本热忱之心。
只一眼,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青眼相顾,都不愿施舍么?
不再奢求对方的青睐,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痴傻之人,一往情深又能如何,到头来终不过被人弃之不顾,白眼相待。
无语问青天,她这是何苦,明明心痛难当,仍是抛不开这份情念。
一转身,衣袂飞扬扫起落叶旋舞,留给轻寒一个清减落寞的背影。既是背影,缦舞自然不能看见,轻寒眼中几欲溢出的哀伤。
天色逐渐暗下,烛火眼看着燃去了约莫一半,缦舞眯着眼合衣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能入眠。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从床上爬了起来。踱至几案旁,本想找本书册翻翻,却听得外头落叶被脚步踏碎发出的轻微声响。
打过一个激灵,缦舞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推了条缝儿往外望出去,只见一道黑影一面左顾右盼一面闪入了对面轻寒的卧房。
而轻寒房中,一片漆黑。想必是早已睡下。
早已睡下?
缦舞心头一紧,莫非是潜入明月城的杀手要对轻寒下手了吗?回想起初到南溟,以及刚出南溟时前后两次遭遇袭击,她不得不狠狠担心了一把。
警铃大作,缦舞顾不得与轻寒的冷战,悄悄推门出去,潜到对面门边,凑近时听见里头依稀传出了些说话声,此时,轻寒已燃起蜡烛,接着微弱烛光,缦舞透过门缝瞧见两人正坐在左边,谈论着什么的样子。声音细小,听不真切。
而那黑衣人头戴黑巾,又是背对着房门,看不清他的面貌。
缦舞并不敢长久停留,她知晓,以轻寒的敏锐度定能察觉到她。
再怎么说,那人毕竟是自己师父,师父何曾做过需要他人操心的事儿。基于对轻寒的信任,而今又确定了来人并非杀手,于是缦舞不再逗留,悄然退了回去。
背身之际,轻寒的视线穿过门缝,落在离开的缦舞身上。
待到缦舞回到自己个儿屋里,本想着赶紧躺下好好休息,谁料甫一进房门,便见到桌边早已有一人坐在那里,像是特意等着自己似的。
“南风?”刚合上门回过身来,缦舞被那人惊到。
南风悠然坐在桌边,抬头迎向她惊愕的目光,莞尔一笑:“缦舞姑娘。”
缦舞很是诧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是女儿家,这么深更半夜的,总不免让人尴尬。
南风倒是浑然不将所谓礼数放在心上,开口便直接问道:“为何到了轻寒屋子门口,却又不进去呢?”口吻清淡的,好似只是在问她,今日天气如何。见缦舞有意别开头,他唇角微勾,不依不饶继续道,“难不成,缦舞姑娘对令师尊正在筹谋之事一点儿也无好奇之心么?”
“既是我师父,做徒儿的自该信任于他。”缦舞一脸正气,于她而言,师父是这世上她唯一能够信任依托之人,撇开男女私情不谈,她从未想过怀疑师父的任何一个行动,任何一句话。
“哦?是么?”南风对此嗤之以鼻,话语中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缦舞微微蹩眉,“南风城主,若不是看在你乃明月城城主的份上对你以礼相待,阁下今日所言所行都足以让小女与你动手。”
平生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有人对自己的师父横加指点。
南风不以为然,“你如此信任他,却被他欺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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