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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侍跟在绝夜後面,为难地看向溪羽,“陛下,大皇子殿下硬要进来,奴才拦不住。”
“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你尚未完婚。”溪羽冷笑,“大殿下半夜三更来我寝宫,意欲何为?”
“该是我问你,大半夜的,发什麽疯?”绝夜看了眼其他人,“你让他们都出去。”
“我没工夫跟你闲扯。”
“你以为你有一把破剑,就能救了你弟弟?”溪羽站在台阶上,绝夜站在台阶下,他一步一步走上去,一步步走近,握住溪羽拿剑的手,“你的手在颤抖,你在害怕,一个君王,竟然拿不稳一把剑,可笑不可笑?”
“闭嘴!”溪羽怒目而视。
“我不能闭嘴,要是我不说,你就要去送死。我绝夜看上的人,怎麽能做出那麽愚蠢的事?”绝夜缓和了下语气,“答应我,忍了这次!”
“忍?”溪羽一把甩开绝夜的手,指着窗外,俊美的容颜因愤怒而扭曲,“我弟弟被他脱了衣服挂在树上示众,忍,你要我怎麽忍?”
“人界来的那个公主,你今天还没见到。知道她是怎麽爬上来的吗?”绝夜轻声说,“她好几个哥哥都上过她,後来,那几个哥哥死了,全都死在她手里。一个女人,连这种耻辱都能忍,溪羽,你再看看你,你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你不是我,你如何懂我所想?”轻舟被吊树示众,那离曜呢,洛宸又会如何惩罚他?溪羽不敢思考,他只能死死捏着剑,捏得指尖发白。
“你父王做的最错的事就是选你当储君。”绝夜摇摇头,嘲讽道,“你心里装的人太多,如何能行君王之道?”
溪羽冷笑:“那大殿下说应该如何?”
绝夜眼底陡然射出锋利的煞气,“洛宸这次表面上折辱的是你魔界,暗地里是在给我们各界好看。”他靠近溪羽耳边,低声道,“我父王常教导我,小不忍则乱大谋。”
“呵,你父王那般阴险狡诈之辈……”
“我父王是阴险狡诈,但那又如何?我父王和母後活得好好的,你父王呢?”绝夜一字一顿,“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你说错了一点,我父王做的最错的事不是选我当储君。”溪羽冷冰冰地道,“他错得最离谱的,是没看清你父王的真面目。”
“没有我父王,你父王如何生得下离曜?”离耀因为“神血”过浓被前代魔帝封印了灵力之事,绝夜也通过某个渠道,婉转得知,忍不住遗憾地抿了抿唇,“可恨的是离曜现在在洛宸手中,否则我们……”
溪羽眯起眼:“否则什麽?”
“合你我二人之力,必然能打开你父王设在他身上的封印。要是他功力超群自是最好,若他是个废物,到时随便找个人给他配种,只要他能生下神子……”
“啪”的一个巴掌,绝夜被打懵了,捂着脸说不出话。
“出去,滚出去!”溪羽气得发颤,“你休想打我弟弟主意。”
绝夜身份尊贵,何时被人掌掴过,脸上又烫又痛,偏偏舍不得打回去,“弟弟而已,没了这个还有另一个。更何况我又没说要杀他,只是让他生孩子。”绝夜讥笑道,“你连这都舍不得,难怪你们魔界要被天界欺压。“
溪羽一把推开绝夜,看着他的目光冷硬而轻蔑,“烦请大殿下记住,後宫不得干涉朝政。”
“你!”绝夜扳过溪羽的头,一口吻上去。
溪羽一时不查未能躲开,滑腻腻的唇齿让他一阵恶心,几个重击砸在绝夜腹部,打得绝夜吐血。
“你下手倒是狠。”绝夜面无表情地擦掉唇角血迹,“我们做个交易。”
“说!”溪羽忧心离曜,口气已极为不耐。
“你别去。”绝夜道,“再等一千年。我父王这段时间功力突破了瓶颈,一千年後,能战胜天帝也说不一定。你们魔界会败,全因魔帝身殒。若我父王能搏杀天帝,就剩一个洛宸,他能掀起什麽风浪?”
“一千年太久了。”溪羽摇头,“我连一刻都等不及。”
绝夜看着溪羽,友好的神色一点点划出冰冷的弧线。他扳过溪羽的脸,对方也转眸与他对视。天青色的瞳仁在晦涩的烛火下明灭不定,偏又有种不顾一切的绝望与疯狂。
“三百年。”绝夜咬牙许下承诺。
“三百年?”溪羽讥讽道,“妖王能凭三百年的修炼胜过天帝?绝夜,你在痴心妄想!”
“三百年不够父王战胜天帝,却够我们披上战甲。”绝夜压低嗓音,“到时,妖族、龙族、魔族结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