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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应。”
“想想,”他详细地说到,“我们不说内容——如今一般人的头脑;想像头脑里装的那些一个挨一个的思想。人们讲述美丽的创世故事、伊甸园和人类的堕落。这个故事究竟是寓言还是事实谁也不关心。如果烈那德·伍德勒爵士和H·V·莫同先生宣称他们共同发现了伊甸园,并设立重建伊甸园基金,以合理的价格向旅游者提供方便,公众就会信以为真,趋之若鹜,前来游访祖先的乐园。于此同时,同样这些公众又已接受了那个通过所谓进化,人类从像猿猴一样的祖先那里演化而来的说法。很可能,在一个早上,人们来到六七千年前夏娃居住的地方,在那里看到夏娃的身边那些上帝新发明的小玩艺儿,也许是新婚礼物,还有蛇给她的苹果。然后,再去参观内有五万年前尼安德特人遗骸的山洞。他们完全没有不和谐感,和相关感。他们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不与任何东西相对照。他们什么都相信,也什么都不相信。”
“实际上,”凯帕尔教授说,“这毫无意义。没有什么问题能够引起关照自发的行为。如果某天早上,当他打开报纸看到基督教被取消的消息时,他会想主教将得到什么样的养老金——很多,我想。——接着,他会翻到另一页去看这一天的填字游戏是否容易。如果从报纸上读到他那天晚上听到的声音是死人复活,第二天下午即世界末日,他也许会说没有这些死而复生的人,公共汽车和地铁里就早已经人满为患了,这样的事应该发生在国外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在美国,火星人进入地球的消息没有被人轻信。里佳美的文章在许多家报纸上同时发表,却没有任何赞同的反应。凯帕尔坚持认为,这是一个普遍的误解,说美国人比英国人容易接受新思想。确实,美国人不反对新的看法。看法总是会有不同,看法是一种能够应付的东西,但观点,一个总的现点,却可能影响你,征服你。自由的灵魂不会为之屈服。面对一个现点,美国人会说:“啊,是的。”或者“不是。”英国人则说“我不敢苟同”,或有身份的人说:“蠢话——毫无根据。”这些用来反对某一观点的说法就如同中世纪用来反对恶魔的十字符一样,压力顷刻间消失。
但是美国人却没有英国人无视一切的本事。说完“不是”,“是”或否定了一个观点之后,马上就对它不屑一顾,他们在漫画夸张方面的乐趣同他们的真实感不充分一样无边无际。因此哈罗德·里佳美的文章在各大报刊同时刊登,铺天盖地地迅速进入百万人敏锐的思想和语言中。“你是火星人吗?”这是里往美文章发表一周内在汽车里常听到的一句话。“别把我的火星人脾气给引出来”则成了社交场合用来攻击别人的话。一位漫画家在《纽约人》杂志上开始一系列火星人卡通画,立即大受欢迎,广为模仿。歌舞剧场也进行类似的模仿,但结果有些弄巧成拙。各种花样层出不穷。“火星人干葡萄酒”成了鸡尾酒中牌子最响的一种。数百名痴迷的黑人在南部的阳光底下寻找真正的火星人足印。成千上万勤奋的广告设计者们废寝忘食,想方设法来满足各种需要。
哈罗德·里佳美则另辟澳径,写别的东西去了。
3
惟一真正想应付火星人即将来临这件事的只有英国,进行这个尝试的人只有一位:桑德可莱普,出版界巨头。这个努力是在他最信任的人们的反对下进行的,结果这个努力失败了。
桑德可莱普是新闻及生意界最成功的人士之一;他腰缠万贯,对杂志期刊业有举足轻重的影响。他机智过人,深知自己一枝独秀万人不敌的状况必然危险。他与他那个稍有些幼稚的竞争对手和合作伙伴本达戈在心底都有同样非计划性的发展感和难以说清的统治欲;他们无法相信,不管他们怎样努力,从长远的观点看这个世界将不再由他们来主宰来解释;他们作为威严尊贵的人和与生俱来的自信将荡然无存。他们俩都被这种感觉搅得不得安宁。他们感到迟早一个强大的坚固的东西,一个斯芬克斯,一个涅墨西斯会从某个拐角出现,问他们是否知道自己是什么,哪里是他们的最后归属。
机敏的本迭戈视那种可能性为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桑德可莱普却很当回事。他喜欢自己这样是个大人物的感觉;他活得越长就越希望相信自己的重要,感觉自己实实在在的存在。他活得越长就越喜欢自己,就越不能忍受那种迟未但驱之不掉的判断感觉。他也难以忍受他那个世界对他毫无抗议的默认,它不置一词、不理不睬,但不断积累的危险;但现在让他最不能忍受的是想到这种忍受可能结束。
夜晚的失眠也影响了他白天的状态。那个糟糕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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