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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箴答应下来,挂断电话,车停在药店门口,他进去买了七八种祛疤膏,咨询了使用方法,驱车返回。他回来的时候,她还老老实实坐在那,没有再做傻事。宁箴也不理她,坐在她对面把药膏摆了一桌子,一样一样研究过来,挑了三样丢给她。&ldo;1号七天,七天后用2号,再用五天后用3号。&rdo;他吩咐着,她点头应下,过了一会,他问她:&ldo;冷静下来了?&rdo;盛潮汐抿唇,再次点头。宁箴靠到沙发背上,安静地注视了她一会,说:&ldo;把你和老板签的合同拿给我。&rdo;盛潮汐抬眼望向他,有些为难和惊讶。&ldo;如果你想真的脱离苦海,就不要拒绝真正有用的帮助。&rdo;他平板地说着,眼底翻涌着一种怀念,甚至说得上是感同身受的情绪,&ldo;我知道这或许很难,去相信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但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你现在没得选择。&rdo;他站起来,声音象来自另一个世界,更像来自灵魂深处,&ldo;如果你还想活,想像别人一样平凡度日,就该知道自己此刻最需要什么。&rdo;略顿,带着指责意味,&ldo;而不是自残。&rdo;盛潮汐有点不解,宁箴的言行让她觉得,他经历过和她一样的困境,可他是世界冠军,是国家队成员,是明星职业球手,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过去?她看着他,就像在医院时他看着她的眼神一样,带着好奇与探究,以及一种奇异的着迷。天阴沉沉的,随时可能会飘雪。盛潮汐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脸上贴着纱布,不顾别人探究的视线,敲开了葛杨的办公室门。里面的人说了声&ldo;进来&rdo;,盛潮汐推门进去,不曾犹豫。她会来,葛杨一点都不惊讶,他惊讶的是她的脸。&ldo;怎么回事?&rdo;他紧蹙眉头,也不装和善了,毕竟她的脸毁了,他就没钱赚了。&ldo;老板。&rdo;盛潮汐走进来,关好门,低眉顺眼道,&ldo;钟姐应该有跟您说吧,昨天早上去上工,跟一个女演员吵了一架,闹得不太愉快,留了点伤口。&rdo;葛杨表情不太好看,钟白薇只说他们吵了架,可没说打起来了。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细细打量着她脸上的伤口,阴阳怪气地说:&ldo;潮汐啊,你可别以为你的脸毁了,我就会放过你了,你还欠着我三年加五十万,你觉得我会就这么算了?&rdo;他抬起手来,轻抚过她完好的那部分脸,压低声音说,&ldo;就算你毁容了也没关系,顶多修图费点事,用ps轻轻一划,脸上的伤疤就能抚平,只是找你约片的人就会少了,不过没关系,平日里公司还有很多打杂的事,我相信您也可以做得很好。&rdo;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伤害自己,葛杨那种人怎么会因为一道疤痕就放过她呢?他有很多折磨人的法子,会一一在她身上试验,宁箴说得对,她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那样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让她的处境越来越糟。&ldo;老板,我上过药了,当时就处理过伤口,医生说伤口不算太大,只要按时擦药,不会留下疤痕的。&rdo;她抬起眼,认真地说。葛杨望了她一会,才恢复了往常的笑脸:&ldo;那就好,潮汐啊,咱们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要是谁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和我说,就算她是明星是腕儿又怎么样,你是我的模特,我总要给你出出气的,你说是不是?&rdo;场面话说得多好听?而事实上,如果程青青不高兴,要她跪下来给她擦鞋,葛杨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她踢过去,十年了,这个现实她早就看得很清楚。&ldo;老板,这几天伤口要恢复一下,可能暂时无法工作,我来跟您请个假。&rdo;她心里其实很不踏实,她觉得葛杨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一道伤疤换来好几天假期,他不会想她伤口有多可怖,只会想他亏了几天钱。葛杨表情阴晴不定地沉默半晌,才徐徐说道:&ldo;好的,伤了就好好休息,只是记得不要拖太久,回来上班的时候顺便把合同也签好拿回来。&rdo;他笑眯眯的。盛潮汐没有很快回答,他逼视着她,她无从拒绝,只好点头。葛杨这次开心了,挥挥手说:&ldo;好啦,回去歇着吧,一定要好好养着伤口啊,你也不希望回来之后去扫地,给其他模特端茶倒水洗衣服吧?&rdo;盛潮汐僵硬地扯扯嘴角,点头离开,走出办公室后在公司街角的拐弯处上了一辆车,黑色的越野车,底盘很高,宁箴坐在驾驶座,从副驾驶的窗户看进去,身材与车相比就有些单薄。坐到车上,两边的车窗渐渐关闭,宁箴发动车子,安静地等待她调整情绪。须臾,她转过头说:&ldo;我和他说好了。&rdo;宁箴微微颔首,车子朝墓园的方向行驶。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