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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惠金波叫丰朝友和王江庆把所有人的脚重新捆好,嘴堵上,眼睛蒙上。做完这些事后,惠金波把王江庆叫出了休息大厅,把车钥匙交给了他,说:“你把那辆夏利开市里去,找个地方停。”惠金波的心思很缜密:李培南的车原本一直停在洗浴中心的大门前,如果车不在了,人们会认为李培南夫妇出门了。
随后,三个人把洗浴中心搜了一遍,没再搜出太值钱的东西。背着丰朝友,惠金波和李俊麟商量:“既然露了,就把他们做了吧。”李俊麟想想说:“做了就做了吧。”“怎么做?”惠金波问。“可以用枕头捂死。”惠金波摇头:“这法子太累。要不咱把他们弄水池子里淹死,而且被水一泡,不会留下手印。”
惠金波不愿意让丰朝友看见他们杀人,跟丰朝友说:“你也看见了,就这点儿钱。我们还有点儿事,你先走吧。我让小庆送你回家。”他给王江庆打手机:“你现在在哪儿?”此时,王江庆已经把车停到新源里的京客隆超市停车场,打车回到了黄厂村,刚把自己的桑塔纳发动起来。惠金波说:“你把老四送回大兴吧。”
在丰朝友离开乐园洗浴中心之前,他们三个人把洗浴中心的床单撕成条,除抱着孩子的锅炉工妻子以外,把其他6个人的手脚都加捆了几道。
水之殇(11)
我不忍心去写这两个恶魔,是怎样地把7条活生生的生命,一个一个溺死在那个浴池里的。那真是极其残忍的一幕。当年这起案件的预审员张志强和高健,在6年之后都无法冷静地重读这两个恶魔对那一幕的供述笔录。
在和被害人直接面对的时候,李俊麟一直没有说话。他是本村人,害怕被认出来。
可最后他还是被李培南的妻子认出来了。在李培南的妻子被他们拉到浴池边时,布条从她的眼睛上滑脱了。李培南的妻子叫出了他的名字,责问他:“大林子,你们这是为什么呀?”
李俊麟无法面对这样的责问。他和李培南的弟弟李付南是同学,从小就和李家弟兄一起玩。有时候晚了就住在李培南家,还和李付南睡过一个被窝。李培南开了洗浴中心后,李俊麟到这里洗澡,李培南从来没有收过他的钱。
为了让惠金波和李俊麟放过自己,李培南的妻子带他们在一个更衣柜里又找出了一笔钱。他俩拿走了这笔钱后,还是把李培南的妻子按入了水中。
这是水之劫,这是水之殇,但犯下罪孽的不是这半池清水。
两个凶手离开乐园洗浴中心时,天已经亮了。他们把铁管等凶器扔到了五环外,惠金波给王江庆打电话,让他到王四营桥东边的一个加油站来接他们。上车后,惠金波问王江庆:“把那辆夏利停哪儿了?”“停长虹桥附近了。”“你看没看车里的东西?”“没看。”惠金波让王江庆先把他俩送到大兴辛店的住处,路上给了王江庆2000元。惠金波和李俊麟上楼换了衣服,又让王江庆拉他们去了停放夏利车的地方。李俊麟进到夏利车里寻找值钱的东西,他把在夏利车里找到的一个商务通手机给了惠金波。
何等的恶毒,又是何等的贪婪!
回到大兴,在海子角的桥下,惠金波也给了丰朝友2000元。
2003年7月28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了这起特大杀人案。惠金波、李俊麟因涉嫌故意杀人罪、抢劫罪,丰朝友、王江庆、李德运因涉嫌抢劫罪,周艳霞因涉嫌窝藏罪,被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提起公诉。
经过整整4天的审理,7月31日,二中院一审判决惠金波、李俊麟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判处丰朝友、王江庆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判处李德运有期徒刑五年;判处周艳霞有期徒刑两年。
2003年9月,惠金波、李俊麟在刑场上结束了他们罪恶的生命。
在被押上刑场前,惠金波说他的落网是因为疏忽造成的,否则民警不可能找到他。其实如果惠金波能够亲眼看到警方所做的工作,就会明白这起案件的破获绝非偶然。我曾经看过这起案件的侦查案宗,摞起来有一米多高,这里纪录着这样一组数据:侦破“5?15”案件共调集了300多位刑警;外围配合的警力达上千名;24天*走访常住人口15884人,暂住人口22569人,走访各种企事业单位959家;侦查员多路出击,足迹达到8个省级行政区,行程近20万公里。现在,这一切都已化作了这样一组沉默的数字,但这沉默中却包含着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那就是首都民警誓死捍卫京城的万丈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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