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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说袭人,实际上就是在骂赵姨娘不知好歹。探春也是没办法啊。赵姨娘是探春的生身母亲,但按封建社会要求,王夫人才是探春的太太。从亲情上看她们是母子,但从地位上看,探春是主人,赵姨娘和赵国基是仆人。这种主人和仆人的关系,在公共场合是绝对不能随便模糊了的。赵姨娘确实是个糊涂蛋,她也不想一想探春的难处,一个新上任的领导的难处,你有本事就去求王夫人啊!赵国基,这名字起得够大气的,有理想,有抱负。贾琏奶娘赵妈妈的两个儿子的名字也不错,赵天梁和赵天栋,寄托了父母梁之才”的期盼,不过后来还是没翻身啊。封建社会,奴才永远是奴才啊!
赵姨娘也说不出别的来了,随口又说:“你也照顾照顾我们啊。你只顾太太的好,就把我们忘了。”探春很严肃地说:“我怎么忘了?让我怎么照顾?这也得问问你们自己,哪一个主子不疼出力好用的人?哪一个好人需要人照顾?”李纨在旁边忙着劝说:“姨娘别生气。也不能怪姑娘,他心里想照顾,嘴里也不能说啊。”探春急了,马上就纠正说:“大嫂子也糊涂了。我要照顾谁?谁家姑娘们会照顾奴才?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赵姨娘却还不能明白,只会气得发抖,指着她就开始数落:“谁让你照顾别人了?你不当家我也不来问你。你现在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舅舅死了,你多给二三十两银子,难道太太就不答应你?太太是好太太,都是因为你们尖酸刻薄,太太的恩情才到不了我们身上。现在都指望不上你,以后你出见了,你还能照顾娘家吗。还没有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
探春没听完,气的脸也白了,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一边哭,一边问:“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姓王,刚刚升了军区司令,哪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那你说吧,环儿出去为什么赵国基都要站起来,又跟着他去上学?他为什么不拿出舅舅的派头来?谁不知道我是姨娘生的,你何必老是来纠缠这件事,就生怕人不知道,故意地来宣扬须按样。也不知道是谁让谁更没脸?幸亏我还明白道理,遇见个糊涂的人,早就急了。”李纨急得没办法,在那里不停地乱劝;赵姨娘大脑都烧糊涂了,在那里不停地乱说。
忽然有人禀报:“二奶奶派平姑娘来了。”还好,赵姨娘的大脑还没烧糊涂,当然,也可能是听到二奶奶熙凤的名字害怕了,不管怎样,反正她把臭嘴闭上了。见平儿进来,赵姨娘干忙陪笑让座,又忙着问:“你奶奶好些了吗?我正要探望探望呢。”李纨见平儿进来,就问她来干什么。平儿笑着说:“奶奶说,赵姨奶奶的兄弟去世了,担心奶奶和姑娘不知有惯例。如果按老规矩,只能是二十两。现在就请姑娘考虑着办,再添些也行。”探春早已经擦去了眼泪,一听这话,她赶紧说:“好好的又添什么,难道谁比别人特别吗?是二十四个月才生下来的,还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救过主人的命啊?你的主子倒乖巧,让我乱了规矩,她做好人,拿着太太不心疼的钱,乐得做人情。你告诉她,我不敢做主乱添减。她添是她的恩情,等她身体好了出来,爱怎么添就怎么添。”平儿一来就已经明白了大半,又听了这一番话,就全明白了,见探春怒气冲冲的,也就不敢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了,只是站在旁边垂首站着,一声也不吭。
这时宝钗也从上房过来了,探春等人忙起身让座。接着,又有一个媳妇进来请示。因为探春才哭了,有三四个小丫环捧来了脸盆、手巾等。探春就盘膝坐在矮板榻上,捧脸盆的丫环走到跟前,双膝跪下,高高捧起脸盆,另外两个丫环也高高举着手巾等。平儿见她的丫环待书不在这里,就上去给探春挽袖子、卸镯子,又接过一条大手巾来,遮在探春衣襟前面。探春这才开始伸手洗脸。那个媳妇追着请示:“奶奶、姑娘,家族学校要支取环爷和兰哥儿的一年学费。”平儿先说话了:“你忙什么!你没看见姑娘正在洗脸吗。二奶奶跟前你也这么没眼力劲儿?姑娘对你们宽厚,可等我去禀告二奶奶,就说你们眼里没有姑娘,你们都吃了亏,可别怪我。”吓得那个媳妇赶忙陪着笑说:“我错了,我粗心了。”说着,她就立刻退了出去。
探春一边化妆,一边冷笑着对平儿说:“你迟了一步,还有更可笑的:连吴姐姐这么个老管事的,也不查清楚了,就来糊弄我们。幸亏我们问她,她竟然竟有脸说忘了。我问她对你主子的事也忘了再去查吗?我估计你那主子未必有耐耐心等她去查。”平儿忙笑着说:“如果她有一次这样,包管腿上的筋早被打折了两根了。你别信她们。那是那们看着大奶奶是菩萨心肠,姑娘又是个腼腆的小姐,当然耍懒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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