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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铎看一眼那两个依依不舍的人,愤恨地回瞪着阿思海:迟早有天你也栽在哪个女人手上。
忽兰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阿思海走了。待他们走远,承铎看着茶茶:“这么喜欢小孩子?”小孩子?忽兰少说也有十三四了,就胡人而言,这个年龄都可以嫁人当妈了。承铎凑近茶茶耳边,轻飘飘地说:“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茶茶蓦然回头望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承铎看她表情有些犹豫,便牵了她手在那草原上散步。朝阳把那片草地染得生机勃勃。承铎捡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茶茶便也蹲下来,半跪半坐地歪在他脚边,手按着他膝盖,望着他。
承铎歪了头看她,“我刚才那句话吓着你了么?”茶茶摇头,望着他“说”:“我……好象……不行……”她悒郁地趴在他膝盖上,觉得这个意思很难说出口。茶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从不曾怀过孕,总不能堂而皇之地跟承铎说我以前跟别人都没有这回事,所以跟你也不可能。
承铎觉得她现在像只讨宠的小狗,拉了她手说:“你先把身体养好吧,我可不想看见你英年早逝的。这两天没管你,你借机偷懒了吧?”
这两个月承铎教了她一点内功心法,让她自己调理内息。茶茶老实练了。承铎又要她早上起来绕着大营跑一圈。茶茶觉得那样子看着太傻了,说什么也不肯。承铎无奈,只好教了她一些简单的拳脚工夫,让她每天练一练,也算活动一下筋骨。迫于承铎的淫威,茶茶每天不情不愿地晃那么三拳两脚给他看看。这两天二人冷战,承铎不管,她也就乐得不练。
承铎摇头叹道:“多少人想做我徒弟我都不干,你就这么暴殄天物了。”茶茶皱起秀气的眉毛:“你觉得……这样我就能……嗯……啊?”她含义模糊地比划了一下。承铎拉了她双手道:“生孩子也是个危险的活儿,我看不适合你干。我们不生也罢。”
茶茶闷了半晌,用手势加唇语充分表达了一个疑问:“你觉得谁跟你生合适?”承铎现在读她的话毫不费力,茶茶随便比一个手势他也能明白。然而茶茶习惯上比较郑重地意思才会用手势来比。承铎暧昧地笑:“我看得顺眼的就可以。”茶茶转了头沉默。
承铎觉得茶茶这人逗着真不好玩,把她拉到身边,“生孩子这种事还是两情相悦的生起来比较好。我若是安心要孩子,岂会现在还没有。只不过从前王府的事太杂,我也不想和谁生罢了。”
“我很小的时候,”承铎语气散漫地半抱着茶茶说,“大约才刚刚记事,就开始练武。六七岁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箭,点着灯放在箭靶边。你知道为什么?”
茶茶摇头,掐了一支狗尾巴草拿在手里玩。
“我想要练得比别人好,想让父皇多看我两眼,想让他想起我母妃。我母妃总是不开心,因为她太喜欢我父皇了。”
“后来我有了很多女人,有几个孩子,不是没生出来就是没长大。我就想到我小时候,我会不会也十天半个月不看我的孩子一眼。我若是疼爱他们,这疼爱会不会被人利用。与其有这么多牵扯,还不如干脆不要。”
茶茶倚在他怀里,懒懒地抬了头,也不管承铎看不看得懂,仿佛自言自语地张了张嘴,“说”:“我父母很疼爱我”。她眼神辽远,望向天边,那里有两只大鹰盘旋着。
承铎抱了她一会儿,说:“乖,我们回去吃饭了。然之就要到燕州来,不久又有麻烦事了。”茶茶转过头来,突然可爱地一笑,却用那只狗尾巴草去搔他的手背。承铎望着她湖蓝色的眼珠子如宝石般熠熠生辉,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再闹,信不信我把你抱回去,让全营的人遐想你为什么走不回来了。”茶茶闻言,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当哲义看见他们牵着手回来时,禁不住又要摇头了。这两人一会儿好,一会儿歹的,偏偏自己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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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确实已经来了。
在离燕州不足百里的大道上,明姬在马上理了一理包袱的结,问:“我们干吗要半夜赶路?”东方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住缰绳:“这已经晚了。我让你跟他们慢慢行来,你偏要跟着我走。”
因为是朝廷御史,东方从京城到燕州,每一站都要盖文碟,脱身不得。足足走了大半个月才到燕州边境。这天傍晚,歇在离燕州两百里的最后一个馆驿,东方留着副使——礼部右侍郎贺姚带着圣旨缓缓而来,自己轻骑简装连夜往燕州兵马大营去了。
明姬当下也不再说,两人一路奔驰,如今稍稍放缓步子让马儿歇气。四面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