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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直观的,则是他们身上的巨大伤口。
从胸口直接贯穿出去的透亮的伤口、从喉咙处出现的将气管分开的伤口、如同野兽的利爪一般撕碎了胸口的衣服的伤口、腰斩一般将肚腹横着剖开一半有余的伤口。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他们的脖颈以上的部分都是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任何伤势。
如果是人类的话,那是足以让他们彻底失去生命的伤口——不可思议的伤口,如果出现在圣人的身上,大约可以称为圣痕吧。
他们的行动略微僵硬,就像是刚刚学习走路一样。但可怕的事情在于,随着时间流逝,他们行动的熟练程度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提升。
仅仅踏出数步就能学会走路;仅仅僵硬的将头左右摆动一下就能自然的站立。他们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自然,就像是血管中的栓结被血融化了一般。
然而即使他们行动不便,光是在他们身上投射出来的粘稠冰冷的不详感觉便足以让人恐惧。
那不是捕食者的目光,也不是疯子的眼神。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如同机械造物一般无神的目光。但光是被那种眼神看着,就会有一种灵魂被慑服、身体被冻结的错觉——
……抑或说,那并不是错觉。
之前那些感受到身体发凉、血管膨胀的人迅速平息了下来。他们的血管渐渐平复下去,如同冻伤一般的暗紫色纹路沿着血管浮现出来,在皮肤上爬出狰狞的纹路。
但随着这纹路的浮现,那些人的表情便骤然平静了下来。
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死寂。
他们的目光如同死人一般平静,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怪物逐渐熟练自己的身体,并向自己走来,却像是冻住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伴随着一声声轻微而又沉闷的声响,污秽的银灰色的血花在空中飞扬。
他们的心脏被挖出、亦或是胸口被贯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并非即死的话,收到致命伤之后总要再过上数秒才会迎来死亡。
尽管他们看上去对自己的生死如此淡漠,但他们的心中却满是疑惑。
为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不想抵抗了呢?
不……与其说是不想抵抗,不如说是思维被某种更高的冰冷的思维所慑服。血肉的大脑化作运算的机器,为其计算提供动力。而为了保证效率,除此之外的思考都被屏蔽。
伴随着他们的理智渐渐消退,一种机械一般缜密、钢铁一般冰冷的意志在他们的大脑中简单的陈述道:“我的名字是维克多。从现在起,你们的大脑是我的东西了。”
“若是某天,你们可以从这个系统中解放出去的话,尽可以来报复我。用刀斩断我的喉咙也好,将我片成无数的肉片也好、用大锤砸成肉馅、用钳子一点一点的碾碎我的骨头——无论你们想干什么都行。但是,现在,我要剥夺你们的思考的权利,剥夺你们死亡的权利,剥夺你们活下去的权利。”
“从现在起,你们便化作灰色的瘟疫吧。用你们的血液感染更多的人,向东扩散,向北进军——将一切见到的人变成同类,增殖、扩散、化为众多。”
“如果要给你们这些行尸走肉起一个名字的话……你们就把自己当做灾厄吧。当然,意识到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要怎么做的程度的意识我还是会给你们保留的。我所剥夺的,仅仅只是你们胡思乱想那部分的精力……亦或是说,休息和提出质疑的方面的精力。”
“最后,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不死的。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现在是不死的——哪怕是被斩下头颅、剖开心脏,你们的身体也能随意行动。但前提是,保护住你们的头颅。保护住你们用来思考的头颅——”
“——否则的话,我会亲自杀死你们。”
伴随着平淡的男人的声音渐渐淡去,海量的知识涌入他们的大脑。
但是,这些知识无比生硬,并没有任何理解和应用的能力,有的仅仅只是知识本身。或者说,就连理解和应用的经验也被转化为了文字,录入了他们的大脑中。而他们所要负责的,仅仅只是确定检索某个复杂工程的包括范围、从给定的某个范围中精确定位相关知识、结合多条关键词进行联想并提出假设、验证某条可能性是否正确、校验其他工序是否正常运行等等等等复杂的工序中的一步。
每个人负责的仅仅只有一步。就像是一条流水线一般,每个人负责其中的一个极简单的、仅需一次检索就能完成的环节。如此一来,仅需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