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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
巴维尔一伙人解救了密尔顿兄妹后,一路奔驰,遇到七八个、十来人驻扎的小型驿站就加以消灭和烧毁,碰上有几十个、上百詹鲁兵镇守的据点或堡垒就绕道而行。
幸好中央郡足够大,平旷的原野尚有不少回旋迂动的空间,加上对腹地处杜安看管的比较松,巴维尔等人才得以不用一路血拼就奔到了这里。
过了这个据点就可以顺路东进,直抵累斯顿河边的乱石滩。不过,要穿越这个据点又谈何容易?
越往河边,防守就越加严密,往河岸的道路更是杜安重点封锁之处,即便是这样一条不是很重要的小路,詹鲁人也设了一座将近两百人的据点卡在这里,两边竖起藩篱,弓手和甲士在旁把守。巴维尔手下只有三十来名拉舍尔裔的铁铲帮帮众,攻坚拿下自不必提,偷偷越过或强行闯关,风险也是不小。
“怎么办?这里恐怕是通往河岸边的最薄弱的堡垒了,要不要等到晚上再从这冲过去?”布契诺低声问道。
“太危险。”巴维尔皱起眉头:“咱们还是化身商队,按规矩通过吧!”
“那要是有人被识破了,怎么办?老哥的画像可撒得整个中央郡到处都是哩。”布契诺看了巴维尔的独目一眼,语气里有些担心。
“先使金币,看能不能混过去,万一不成,再见机行事!”巴维尔拿定了主意。
※※※
攻城的号角在黑岩城下塞尔人营垒各处奏响,军营里涌出来大批的人。
万斯、乌丁以及城头上的守军都惊呆了。
来的不是军人,而是老百姓,人数有数万之多,正是兹波林从周围乡村抓来的中央郡平民。
他们的衣衫褴褛、花花绿绿,除了成年男子,也不乏老幼妇孺。这些人手里拿着的不是兵器,而是锄头、铲子、尖嘴镐等破墙工具,双手抱着沙囊土袋,推着撞车,身上更没有任何遮挡之物,浩浩荡荡地朝城门和城墙而来。
在他们身后是塞尔正规部队,刀枪明晃,防护精良,拿着弓箭,推着投石机和攻城塔,驱赶着前面的平民肉盾前进。
“禽兽!兹波林这个野蛮人的名字,将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万斯气得浑身发抖:“投石机!长弓队!”
城内响起凄厉的警号,城头戒备部队和驻留城内的各支城防守军如道道游龙,都迅速地跑上城头,进入各战备防区,严阵以待。
所有人,不仅守军,连平民身后的塞尔士兵们脸上,都有不忍之色。
战争必然带来对民间的暴行,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之间的战争尤甚,但像今天兹波林这种以大规模、赤裸裸的驱民为肉盾者,在正规军间极其罕见,而在野蛮人入侵和流寇作乱时却屡见不鲜。
文明世界里各国的军事交锋中,存在着一些心照不宣的惯例。残杀战俘、驱平民攻城等,都被视作野蛮人行径,一旦流传出去,不仅在受害国,中立国、盟国甚至本国的民间,都会遭受舆论的谴责,属于极其不光彩的行为。
这不仅与道德有关,更关乎自身的利益。你以此对人,人必以此对你,开此先例者,无法避免他人对本国子民以牙还牙的报复。老百姓心里头那本帐算得是非常清楚的,他们虽然没辙,但戳着脊梁骨骂,他们还是敢做的。
城内的投石机开始轰鸣,布鲁斯长弓手引弦发箭,这两种远程武器可以避开对城下民众的伤害,击打到他们身后的敌军。不过,对方同样也可以用远程武器还击。
黑岩城没有河流经过,只有一条宽深的护城陷壕。由于城头守军难以硬下心肠下手,护城壕很快便被平民用沙袋填平了。在背后刀枪的逼迫下,老百姓开始挖砖撬墙,冲撞城门。
倘若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对于黑岩城的防守将十分严峻。
“万斯将军,让我出城与兹波林决战吧!”乌丁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直欲跳下去与兹波林拚命。
“守好城池,命令全军,向城下……”万斯几乎是哽咽着下达命令:“射击!”
为了城内几十万军民的性命,城下这几万老百姓只好牺牲了。这就是战争中的算术!
“快去!�”
万斯变成了一只狂怒的狮子,向身边呆若木鸡的乌丁和传令兵们暴吼道。
老将自己也拿起了一把硬弓,冲到城头前线,一箭接着一箭地朝远处的塞尔军人激射,每一次弓弦的跳动,都意味着一个塞尔人的魂归西天。
然而,个体的行为,无法改变集体的悲剧。
对于箭技远逊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