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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无奈地看着桑离怀里的女儿,两只手攥成拳,垂在身体两侧。桑离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小女孩,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某年某月某一天,如果自己肯回头,或许也会有这样的一个小女儿,全心全意依偎着她,叫她“妈妈”。
有尖锐刺痛自心底蔓延而上,桑离下意识地紧紧手臂,把YOYO圈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小声说:“YOYO不哭,妈妈在这里……”
YOYO终于睡着在桑离怀里,马煜从桑离怀里接过YOYO的时候,桑离觉得自己的右腿已经失去知觉。
马煜想要抱YOYO回家,桑离阻止他:“外面下雨了。”
马煜看窗外,果然,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气顷刻间已经暗下来,雨打在窗外的树叶上,发出“唰唰”的响声。
桑离想了想,招呼马煜:“去我家坐坐吧。”
马煜点点头,只见桑离用手撑住桌子站起来,微微一指店里靠近吧台处的角落:“从里面走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你的腿——”
话音未落,只见桑离快速低头整理一下自己的裙子,然后抬起头来,笑着说:“没关系,坐久了,腿有些麻。”
马煜歉意地笑笑,抱紧怀里的女儿:“YOYO越来越沉了。”
桑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穿过咖啡店的工作间走廊,马煜看见尽头是一段上楼的楼梯。桑离走在前面,步伐有些僵硬。她抓住楼梯扶手,借力一步步往上走。马煜跟在后面,觉得这个女子越发像个谜。
桑离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洁净。
是真的干净,可是干净的另一种可能,就是没有烟火气。
在桑离的指引下,马煜把女儿轻轻放在客房的床上,桑离拿来小薄毯,轻轻覆在YOYO身上。开始的时候YOYO睡得不沉,迷糊中偶尔还抽抽鼻子,桑离看见了,伸出手,轻轻抚抚YOYO的额头,把一点散乱的头发拨到旁边去。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的目光那么温柔,几乎令马煜觉得,他们就是一家人,而YOYO就是桑离的女儿。
过了一会,见YOYO真的睡着了,桑离才和马煜一起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关上门。
桑离让马煜在客厅坐下,自己去厨房冲茶。一转身的功夫却看见马煜也跟了过来,他站在她身后,四下环顾这个有着几乎所有烹饪器皿,却几乎没有一点油烟的厨房。
桑离随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除了微波炉,似乎所有器具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哪怕就是料理台上都没有丝毫的水渍。她忍不住自我解嘲:“或许我应该把自家的厨房改成瑜伽房。”
马煜纳闷:“你每天都在哪里吃饭?”
“楼下。”她答得干脆利落。
马煜看她:“不腻?”
桑离笑笑:“哪有什么腻不腻,吃什么不一样?”
马煜不赞同:“当然不一样,就算楼下是自己的店,可是哪有坐在自己家里热热闹闹吃一餐家常便饭来得舒服?”
桑离看看马煜:“你有YOYO,才会觉得热闹,可是你看看我这里,除了我自己,还有谁?”
马煜不作声了,其实那一刻有句话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他想说“还有我”。
可是,到底还是有些造次。
这时候水壶响了,桑离取过一只小巧的紫砂壶,将热水注入已经撒了茶叶的壶里。马煜看过去,发现那茶壶看上去普通,然而细看又极精巧,圆鼓鼓的,颇为可爱。
见他好奇的样子,桑离一边泡茶一边解释:“这壶以前是一个朋友的藏品,后来因为不赞成我总是喝咖啡,所以才送给我做礼物。他喜欢紫砂壶,给我讲过‘曼生十八’的典故。说的是清朝一个叫做陈鸿寿的金石名家设计了十八款茗壶,然后根据他的别号‘曼生’,命名这十八款茗壶为‘曼生十八式’。”
她提起小巧的赭红色茶壶:“这一款就仿的是其中的圆珠壶样式,传说真品上刻着八字铭文,叫做‘如瓜镇心,以涤烦襟’。他送我这壶的时候正是我人生中最浮躁的一段时间,他希望我能冷静从容,不为俗事烦恼,可惜,我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她抬头笑笑,将托盘和茶壶端到客厅茶几上,在沙发上落了座,扬手倒茶。袅袅茶香飘散开来,马煜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女子,觉得有些恍惚。
桑离抿一口茶,笑着看马煜:“马煜,你常常都是这么神思恍惚的么?”
她太直白,马煜愣一下,便听见她说:“给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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