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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駸还记得他们当时站在那个通透苍白的房间,床上躺著被乙醚迷晕的江城子,当时那成姓的药理师声调沈著地描述著江城子异於常人的身体“这少年的确是被当药人使过的”、“几乎没留什麽痕迹”、“他气血特殊,筋骨也似乎有过改动”、“要是没这副身子,那稀奇的炼药方法必然是进行不下去的”。
胡駸回想起那些冷淡的像是在对待实验对象的句子,而当时的自己又在干什麽呢,他记得他站在那老者对面,似乎还很不耐地询问把江城子“提炼”出药效的具体方法是否验得出来。
他现在用整个身心在爱著的人,舍不得让他受一点伤害的人,就连想起江城子的脸,都会因为失而复得而觉得自己幸福得几乎要颤抖了……但是那个时候,他竟然想著也许江城子的这一特性可以留待使用。
那麽这个老头呢?他为什麽会时隔五年之後找到江城子?这不可能是偶遇,江城子当初令人惊叹的药人体质曾经让这老头埋头苦究了数月,直到亲自在江城子身上查看後,因为白幼宁过於干净的手段而再查不出蛛丝马迹才放弃了研究的,那老头怎麽可能不记得江城子,还与他在五年之後结成可笑的忘年交?!
这个老家夥抱了什麽目的?
……儿子,他那个病重的儿子!
难道是想要从江城子身上得到治疗的办法?他竟然敢打江城子的主意!
胡駸的表情一瞬间狰狞起来,目光几乎滴血,他当然不会允许!
就在胡駸准备立刻叫人了断那老头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如果让江城子知道……知道多年前他曾经借著绑架的幌子,掌握了他自以为没有被白幼宁和莫珊以外的人知晓的秘密,甚至还想过利用他的身体。
不、不能让他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愿意回到他身边,好不容易才愿意再次相信他,哪怕是一点点的险,他也不敢冒。
江城子憎恶仇视的目光、江城子挂著泪痕的脸、江城子心如死灰的叹息。
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
“别……”胡駸面对著电脑屏幕,神经质般地摇头,然後伸手捂住了脸。
不会有人看到他这幅懦弱得难以想象的模样,就连江城子都不可能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他。
☆、'他知道他已经到极限了'
江城子来到医院,按下电梯就耐心等著。
“让一让,让一让。”身後突然传来的焦急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江城子一回头,就见著一张血红的因为急速推动而微微晃动的担架床,那上面躺了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正微弱地呻吟著,察觉不到一丝儿生气。
被医护人员簇拥著的担架床很快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江城子把目光收回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穿著条纹病号服的病人或者衣著光鲜的家属,继续著手头上的事,没有任何人对刚刚驶过去的担架,或者说担架上的人表现出明显的反应。
在医院这种地方,果然都见怪不怪了吧。
电梯敞开门来,江城子抬脚踏进去。
他在想,成老头的儿子,也才28岁而已,怎麽就摊上个,一昏迷就睡上几天的病呢,成老头这麽大年纪,走个路都撞到他身上来,头发花白的坐在病床边盼著自个儿儿子挺过一关又一关愈演愈烈的昏迷。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没意义,无论是守在床边的白发人还是躺在床上的黑发人,最终都不可能挺过去的。
江城子突然觉得极其难受,他从小没爹没妈,从来没指望过生病的时候有个人能来床边照看,即便如此,他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嘛,身边有胡駸、有莫珊、甚至还有张妈这样把他当儿子看的老太婆,人只要活著,就一定有机会变好的不是吗。
但成老头现在盼著的那个机会,那个不奢侈的仅仅是想跟儿子齐享天伦地过完剩余不多的几个年头的机会,他活了那麽大岁数,却连这个都盼不到。
电梯叮了一声,到达楼层。
江城子拎著鸡汤走进病房,一抬头就见著个高大的陌生少年站在成闽之的病床边,而成老头不见踪影。
“你是谁?”两人同时开口,随即那少年对江城子露出了充满敌意的目光,江城子不由怔了一秒。
怎麽说,那种眼神实在太恶毒了,眼镜蛇的信子一样。
江城子自觉那一秒的怔愣实在丢脸,便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正当两人莫名其妙地就在空气中拉开劈里啪啦的火花时,成老爷子淡定地出现了。
“杵门口干嘛,进去坐啊。”老爷子拍拍江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