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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不大,但收拾得还算干净,随行而来的丫头小厮们都静静地在外间做着自己的事情,做饭的做饭,打柴的打柴,谁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生怕声响大了被叫进屋子,那间屋子严然成了地狱一样可怕,若是没有其他事,谁都只想离得远远的。
安安静静地四周,安安静静地庄子,安安静静的屋里,聂晏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今天已经是聂晏病倒的第七天了,这些天来,他时而热得大汗淋漓,时而冷得哆哆缩缩,有时昏沉沉的睡着,有时又睁着疲惫的眼神痛苦的呻吟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才几天日子,人瘦了整整一圈。
人类在疾病的面前是渺小的,管你是帝王将相还是俊哥美男,面对疾病时的脆弱和无力只有亲情、友情或是爱情才能稍稍缓解,可惜这些情聂晏都没有。
城里请的大夫每天来一次,可是他的烧还是没退下。这期间燕山来过两次,乐姨来过一次,夫人一次也没来过。
紫藤叫人把两间并排的屋子从里面打通出个小门,每天让人把聂晏换一到另一间屋里,大约待上一个时辰。
他住的那屋每天都要认真打扫,并通风半个时辰,紫藤小时候生病时,师傅就是这样做的,师傅说通风病才好得快,于是紫藤就这样照做了。她又让人把她的床搬到了聂晏的屋里,安在他的侧下边,这样更方便照顾。
庄子上的下人们都咤异地看着她,他们想着象她那样一定会被传染的,于是连她也开始躲着了。
紫藤没有怪他们,害怕疾病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若不是自己从小生体不佳,吃了太多的药,对这样的病现已有了抗体,紫藤也不会去为一个不相关的人以身涉险的。
现在紫藤让豹子指挥小厮们把聂晏轻轻抬到隔壁的小屋里,隔壁的小屋早就已经安放好了火炉,屋子里十分暧和。
紫藤挥手让小厮们都出去,并随手关好门,屋内只留下了豹子。
紫藤为聂晏轻轻地脱下衣服,只留下了贴身的小衣,让豹子帮聂晏擦洗。很难想象五大三粗的豹子象只温柔的小猫一样帮他擦着身子的样子。
记得第一次让豹子帮他擦身子的时候,豹子皱着眉,拿着帕子,看着聂晏烧得火得象大虾的脸,都不知该往那儿下手,第一手下去,聂晏痛得整个人都弯了起来,他懦动着虚弱的唇,细不可闻地发誓要杀了他。
燕山进来了,他几乎每隔一、二天就要来一次,帘子一掀开,一股冷风就跟着进来了,聂晏的冷得肩头一缩,紫藤忙走了过去,半跪在地上,抱着毯子裹在聂晏身上。
转过身去瞪了燕山一眼,嗔到:“进来也不敲门,都说了从隔壁的屋里的小门进还是这样不注意,今天看着刚好些了又被你冷着,要是夜里反复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聂晏缩在紫藤的怀里,象个孩子一样无助,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燕山看着紫藤紧张的样子,笑了起来,接过豹子手中的帕子,说公子我给你擦。聂晏虚弱地点了点头,靠在椅子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浮出了浅浅的笑容。
紫藤知道燕山有话对聂晏说,招呼豹子来到了院里,转眼看到豹子阴沉的脸,吓得做了个鬼脸,很熟络地拍拍豹子肩,挤着眼睛笑嬉嬉地说:“算了算了,和个病人计较什么呢,再说了,现在咱俩扮演的都是下人的角色,总得有点下人的样子,是吧!”
豹子抱着手,哼了一声,脸色难看的说:“真没见过你这么没正形的主子,我来这里的任务是保护你的,不是伺候他的。”
紫藤一听忙使眼色,让豹子别这么大声,豹子居然称紫藤做主子,看来紫藤的身上一定有个大秘密。
她是谁,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在这个秘一样的聂家大院里,还会生出多少秘密!
“嗨,哪有你这样给主子甩脸嘴的呀,你不给他擦那让我给他擦呀,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不过出门玩一趟而已,干嘛这么认真。”紫藤不满地鼓鼓眼睛,挥着拳头对豹子小声的叫道。
“玩,有这么玩到别人家里当奴才的吗,自甘堕落!哼,我还当是趟美差,早知道这样,这趟活儿该让付林来,看你还敢不敢这么放肆!”豹子不甘示弱地翻着眼皮。
“要是付林来了哪用我做这些,准是他抢着干完了,哪象你天天花我的银子赌钱逛青楼,还敢给我甩脸色,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说了,这不是意外吗,现在这情行你敢露面吗,等付林、梅钱到了再打主意吧!”紫藤不屑地回答,同时不忘提醒豹子注意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