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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包纳不住,一滴、两滴,便顺着脸颊,流到小巧的下巴,再滴落到地上,摔成若干更小的碎滴,四溅开来,最后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纪厉随着目光所及,心里微微一疼。“哭什么?你做得很好。”好到出乎我的意料。
“我知道……”姚玉欣眼泪流的更凶,声音哽咽,“……不是我想哭的……,可我控制不住,……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流泪……”
难得见到姚玉欣这般娇弱的样子。
纪厉眼前浮现起第一次见到姚玉欣时的情景,很狼狈,头发汗津津的贴在脸上,浑身也绵软无力,需要旁人扶持。样貌虽说还过得去,但额上那一块明显的青色“胎记”却为她减分颇多,可即使这样,她那一双眼睛也是灵动的、镇定的。
在他面前假摔,往他手里塞手帕,那眼里虽是流露出哀求和期许,但是也是坚定、安然、有筹谋的。
哪里像现在?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里蓄满泪水,晶莹的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往下噼里啪啦的掉着。
满眼的无助和恐慌映进眼底,纪厉心中酸软一片,那些泪珠子哪里是滴在地上,全都滴在了他的心尖里。
不自主的伸出手,将姚玉欣的头按压在自己肩头,纪厉顺着她柔软的头发,轻轻拍哄,“别怕,都过去了,”略一思量,还是把想说的话脱口而出,“只是下次记得,再有这样的事情,眼睛要睁着。”只有睁着眼,才能确定自己扎在要害,才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
姚玉欣伏在纪厉肩头,男子特有的暖热气息萦绕耳鼻,心里莫名的就踏实了些许,听见纪厉的话,心里微愣一下,旋即明白,于是,便轻轻的点了点头,鼻腔里发出个很是模糊的,“恩”来。
感觉到姚玉欣轻微的动作,和听到那糯软,犹带着哭腔的声音,纪厉心中微暖,果然是聪慧、镇定的女子,这般时候还能明辨他的意思,“算了,以后有爷在,自是不会让你再遇到这样的事情。”顿住,这次他也在她身边,虽是有惊无险,但到底也吓到她了,“这次,怪爷了,”声音略略沉重,“断不会有下次了,相信爷。”
“以后有爷在,自是不会让你再遇到这样的事情。”
“断不会有下次了,相信爷。”
耳边想起类似保证,又似表白的话语,姚玉欣内心如擂鼓般。轻轻拉开距离,直直的望进那双狭长的黑眸里,自责、认真、坚定、还有期许……
心中暖洋洋的,又酸软软的。姚玉欣面颊红润。
可是……想到五皇子,还有前路不知如何的姚玉欣,眸光瞬间暗了下来,她现如今的尴尬身份……
纪四爷这番情意,恐她没有资格……去回应。猛然清醒,就是现下他们的举动也是不妥当的,不能够的。
内心涌上来的酸涩感如浩瀚烟波一般慢慢溢过头顶,姚玉欣强力压制,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还好,因为之前也哭着,所以现下,你并不知道我现在的眼泪为何而流。
站离两步,姚玉欣只看了纪厉一眼。眼里带泪,但却没有任何其他讯息,“……如何会怪到四爷身上?……反而是四爷……关键时刻又救了玉欣一命。”
艰难的说完一整句话,姚玉欣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撕扯着,零落了一地。
怀里佳人不在,姚玉欣又摆出一副恩公和落难小姐,单纯关系的模样,纪厉双眸一紧。
屋里横七竖八的十来具尸体。纪厉几人沙场征战,稀松平常。可姚玉欣三个姑娘家如何受得住?这上房必是不能呆了。
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刁鸥和徐盛自是看到纪厉怀抱佳人的一幕,两人很是自觉地隐形到一边。而现下看着情形不对,刁鸥忙站将了出来,“爷,这屋子煞气重,夜还长,恐三位姑娘受不住,不若都去东厢可好?”
纪厉扭头,看了一眼刁鸥,点点头。
房里只有他们几人的蓑衣,和两把油纸伞,“爷。”
纪厉淡瞟一眼,未接徐盛递过来的蓑衣,而是自向屋角处拿起了一把油纸伞,便向姚玉欣走去。
姚玉欣还仍站在原地,满心为自己还未开花,就已经凋零的心意,黯然神伤,就见那心里的男子,迈着坚定的步子向自己走来。
雷雨轰然的天气,周围遍地的尸体,这样一个伟岸的身影,一步步的,就好像自天边慢慢走近自己心里,然后深深印记。
一时忘记哀伤,就这样愣愣的看着越发走近的人物,双眼逐渐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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