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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赵的那田舍奴。
桑榆也气,可人气得不昏头,冷静地瞪着苏氏,淡淡就抛出一句话来:“狗咬人一口,人没得道理咬回去不是。婶娘不必在意,反正我就一句话,要教训我阿姊,大婶就拿出证据给我一道上县衙评评理。”
苏氏气得身上的肥肉直抖,猛地就扑过去要打桑榆:“贱蹄子!小娼妇!老娘今天不撕烂你的嘴,老娘就不姓苏!”
你姓不姓苏,还真跟桑榆没关系。
里正家的砍柴刀刚才被桑榆顺手就插在了后腰上,之前跑到门口的功夫,没人注意到这事,就算有人看见了,大概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在这时候直接就把砍柴刀抽了出来。
苏氏冲过来的力道很大,咬牙切齿的,恨不能把她撕裂了。结果,桑榆顺手就抽出砍柴刀,直接两手紧紧握着,直对着苏氏,只要苏氏没法子刹住车扑上来了,这砍柴刀没长眼睛,就能扎进她那身肥肉里。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苏氏肥胖的身体意外及时地停住了脚步,冷汗淋漓地看着桑榆。
里正看着情况,赶紧让人上去把苏氏扶起来带走,别再这块丢人现眼了。苏氏不肯走,说什么都要桑梓出来,还恬不知耻地说可以纳她当妾,回头就好好服侍男人。王婶气不过,走过去抓着她的肩膀,啪啪几巴掌,甩在那张肥嘟嘟的脸上,强拉硬拽地把人拖走。
这期间,桑榆一直冷眼看着,直到苏氏被人拉走,里正走过来要说话,她才重新开口:“我们姊妹俩孤苦无依,相依为命,蒙乡亲们照顾,才能在南湾村一住就是三年,眼下被人这般欺上门来,却是不能忍。”
能当上里正的,大多不是什么无能的人,说不上长袖善舞,但也会打个太极什么的。听到这话,里正脸色不由地变了变。谈主簿是个好官,到现在四明县谁不记挂着他们夫妻俩,上位的主簿本想代替前任把遗孤接回去抚养,可谈家元娘说什么都不肯,只能嘱咐南湾村好生照顾这对姊妹,哪里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
这事要是真传到县城,让官爷们听见了,作为里正,他可讨不到好处。
“此事,我自会为元娘做主……”
桑榆点头,等看热闹的人都三得差不多了,她这才转身敲了敲门:“阿姊。”
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推开,桑梓红着眼站在门内,手上还拿着绢帕,看着应该是蒙在里头哭过了。桑榆心底微微叹了口气,迈进屋:“阿姊,别怕,天塌了还有高个子的人顶着,那田舍奴要是再敢过来骚扰你,我就去县城请贺主簿给我们做主。”
三年前接替阿爹上任的四明县主簿姓贺,跟阿爹师出同门,又是同年考的功名,交情非同一般。桑榆自认这事要拿到县衙去说,只能是苏氏夫妻俩讨不到好。
可她这话一说,桑梓的眼眶更红了:“二娘,阿姊若是当真被人欺负了,你不若给阿姊寻根绳子,让阿姊死了算了。”
桑榆瞪眼。
在大邯三年,她可不觉得这里民风向明清靠拢,可再想想那些被苏氏羞辱后,分分钟要投河,要自缢的娘子们,又隐隐有明清时世人对贞洁的看重和舆论压力的影子。
“阿姊说什么糊涂话,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可不就是活这一字,死了才是真正的没意义。阿爹阿娘泉下有知,该责怪我没看顾好阿姊了。”
这话,别家小娃娃讲,可能还带着笑意。偏巧在谈家,姐妹俩相依为命这些年,不说谁是谁的依靠吧,总归是结着羁绊的。
桑梓别过脸默默抹了抹眼泪,细声细气道:“我如今已经十九了,若是再等不到提亲,日后像今天这种门前是非,只怕会越来越多。”
桑榆一脸黑线。
十九岁的年纪,搁她上辈子,那是高中生毕业刚要上大学的岁数,偷偷摸摸谈个恋爱还被老师耳提命面说是不要早恋,这会儿就是恨嫁的年纪了。
腹诽归腹诽,可该问的,桑榆绝对不会漏掉,当即又安慰了桑梓一番:“阿姊可还记得当初阿爹提过的那户人家,有个具体的姓氏、官职,我也好托人去找找,兴许他们还记得当年跟阿爹订下的这门亲事,在等着娶阿姊你过门呢。”
话虽如此,可这事,还真是不大好说。
第4章 田园乐(四)『已修』
谈桑梓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夫婿。
当年结亲的时候,阿爹只是个刚刚成亲的毛头小子,对家也不过是个手艺人,不同的是“士农工商”,对家虽是最低等的商,可人家是靠祖传的手艺吃饭,家里也算是家底殷实。俩家人来往数年,听闻阿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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