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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撇小胡子的师爷凑过来在他耳旁低声道:“太爷可别忘了,明年您任期可该到期了呢。”
县太爷悚然一惊,倒是记起来到明年他三年任期满,按制吏部每三年都要根据考评成绩决定黜陟,这当口可不能弄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县太爷在堂上拍了惊堂木,正襟危坐,问道:“下站何人,状告何事?”
展元风跪在堂下,声音不卑不亢:“相公爷容禀,在下展元风,本州固阳县人,于威镖局镖师,只因着来寻访异性兄长,却不想知晓兄长前日暴亡,风闻家长嫂不守妇道,与本县豪恶张奉通奸,与方婆子合谋,害了我家哥哥性命,二人在家中秽乱被我当场捉住,有邻作证,请大老爷明断。”
县太爷其实哪有不知道画虎死的蹊跷的事情,只因两个大主顾在里头左右拉锯,这事刚才摆平了下去,却不知今日又被闹了出来,如今二人偷情被抓,算是捉奸成双,当着那么多父老面,又瞧那展元风一身戾气,略一思量,当庭宣判了张大户胡桃儿鞭笞流刑,家产罚没,方婆子诱人作奸,杖责三十,三人收押在监,做了文书递送东平府等候最终判决。
又因为展元风虽为义气,却有咆哮公堂,私下殴人,被廷杖了二十。
下头瞧热闹的无不拍手称快,只当事三人苦不堪言,方婆子年岁不小,哪里经得住杖责,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过去了,那胡桃儿和张大户也被打了半死,等来年春府衙递来了判决,流徙发配,半道上都没撑住,一命呜呼。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只展元风虽被打了几下,只不过他皮糙肉厚的,也就是些皮肉伤,打完了照旧自己个回了画虎家中替长兄操持起丧葬事宜来。
左邻右舍看他是个烈性汉子,都十分敬佩,也乐意过来相助。
牛寡妇将这些事同画壁一一说了,又十分高兴道:“如今你哥哥尸骨灵堂自有那位展兄弟一应照料,你且放心回去,我看那位是个义士,想来你也有个能庇护的依靠。”
四十四章 初识
画壁听了只觉在牢中一日,外面却有千年之感,概叹之余,倒也兴庆画虎自己没什么本事,却也算是早年积德,替自己挣了个公道。
听牛寡妇这么说,却又道:“既是如此,我该深谢这位义士,只是,这人情上我不通,不知道该如何谢?”
牛寡妇笑道:“你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子,这人情世故你不懂也是正常,他也不会计较你这些,这会儿我也没什么事,陪你过去认认人就是了。”
画壁笑了笑,牛寡妇是个伶俐人,哪有不知道她的为难,到底自己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一个人回去应酬外姓男子,只怕惹了闲话。
有她肯陪着,彼此也能说的清楚。
二人相携便回到家中。
迎面就瞧着展元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牛寡妇同他这会儿也算是熟悉了,拉着画壁上前笑道:“大兄弟,这就是你家画虎兄弟留下的妹子,刚刚从大牢里放了出来,听说你替她哥哥做的事,想来说声谢,又脸皮子薄,拉着我一起过来呢。”
展元风忙拱手唤了声牛嫂子,遂掠了眼画壁,高大的汉子在公堂上威风八面,这会儿却难得局促了起来,讷讷唤了声:“大妹子。”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画壁打量对方,看展元风长得虽不能说是十分抢眼的人物,却也相貌堂堂,几分局促反倒显得人忠厚老实,也难怪肯替自己兄长出头。
不好多打量,上来端正的福了福身子行了个大礼:“奴多谢展大哥大恩。”
展元风只见画壁纤巧柔软的身子在跟前拜福,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粉颈来,不由大囧,他这人惯常和粗人打交道,却并不擅长言辞,尤其是从来没同年轻的姑娘家说过话,平日和人走镖旁的人都得了空免不了去那勾栏里寻快活,他是从来不敢去的,便是有人拉着他去,也总是红了一张脸,在年轻女子面前说不了个完整囫囵话,不知被人笑话过多少回。
故而面对着画壁,顿时窘迫了起来,讷讷半日不知言语,倒是把一张古铜色的脸皮生生逼出一层薄粉色来。
牛寡妇在一旁瞧得有趣,心说此人倒是个忠厚人,再看看二人,心里生出些念头,忙道:“嗨哟我说,外头那么大的风,进屋子里说话吧。”
展元风恍然,忙掀起帘子引了二人进屋,屋子里倒是生了火盆,牛寡妇瞧着在正屋堂上摆放整齐的灵堂牌位,展元风正正经经一身孝服,显见是真把画虎当自家亲兄弟照应,只怕也不会亏待了画虎的妹妹。
画壁年岁不小了,又长得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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