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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头脑非常冷静，他知道钟楼里面的枪手一旦被黑翼战队困住，必然选择窗口这个唯一的出口逃跑。所以他并没有冲进教堂，而是径直爬上钟楼窗台，封堵枪手的退路。

阎罗的枪膛里还有最后一发子弹，就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一道寒芒从窗外激射进来，唰地划过了阎罗握枪的手腕，阎罗闷哼一声，沙漠之鹰脱手落在了地上。更不幸的是，手枪与地面撞击，走火射出了最后一发子弹，而这最后一发子弹则无情地射入了阎罗的左腿腿骨。

“啊——”阎罗发出一声痛嘶，摇晃了两下，噗地跌倒在地上。

第二十三章　红颜碎

“老大！”黑翼战队的队员们给潇潜让出一条路来。

铁男迎上去，单膝跪地道：“老大，铁男保护不力，请你责罚！”

铁男这一跪，手下的二十名黑翼战队队员也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黑翼战队保护不力，请老大责罚！”

潇潜道：“责罚你们做什么？全都起来！赶紧起来！”

“是！”铁男和黑翼战队的队员们缓缓站了起来。

冷刀走上前来道：“老大，枪手就在里面，已经逃不掉了！”顿了顿又说道：“妖月也在里面！”

“妖月？！”潇潜微微一愣，快步走进钟楼。

一缕阳光从窗台口穿射进来，把钟楼房间映染成黯淡的绯红色。妖月静静地躺在地上，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妖艳的血花在她的身下绽放开来，怵目惊心。鲜血从她的左肩窝处狂涌而出，两名黑翼战队的队员蹲着身子在为她止血，但却怎么也止不住。

潇潜默默地走到妖月身边，两名黑翼战队的队员自觉地退了开去，低声道：“对不起老大，我们无能为力！”

潇潜蹲下身来，双手死死地按着妖月的创口，眼睛深处已然有些湿润了。此时的妖月脸色煞白，雪白的肌肤被鲜血包裹着，柔软的娇躯不停地颤抖着，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亡。

不用多说，潇潜已经明白了一切，他轻轻抱着妖月的脑袋，将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是你救了我？”

妖月淡淡的笑了笑，她笑的很痛苦，但笑容却很欢乐，这个笑容，永远留在潇潜的记忆深处，每每想起，总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痛。

鲜血从妖月的嘴角溢了出来，就像无法关筏的水龙头，血水源源不断的流泻出来，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地上。

潇潜的眼眶里已经升起了氤氲的水雾，“你根本就可以不用救我的……我这样对你，你还要救我……你是杀手呀……你这个笨蛋……你是杀手呀……杀手就应该杀人……你救人做什么呢？”

潇潜喃喃不断的低语着，豆大的泪花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妖月的脸上，在场众人无不悲戚的低下脑袋。

“呃……”妖月的喉头忽然颤抖了一下，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潇潜的手臂，那股力道让潇潜感到生疼。

妖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不那么痛苦了，潇潜的心狠狠地抽搐着，他知道，妖月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妖月睁着一双凄楚迷离的眼睛看着潇潜，潇潜发现，妖月的眼睛里，竟然也充满了泪水。只听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我……我……不后悔……因为……我……我……我……终于……终于懂得……得……什么……叫做……爱……爱……爱……”

妖月一连说了三个爱字，一口气再也接不上来，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然后噗地一声，从嘴巴里喷出老大一口血雾。紧接着，潇潜感觉妖月抓着自己手臂的双手蓦然一松，她的手指无力地垂落下去，整个身体猛地一僵，就此没了呼吸。

阳光笼罩着妖月，此时的妖月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她的嘴角还挂着无名的微笑。雪白的肌肤上落红片片，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躺在潇潜的怀里，断臂处流出的血水已经浸湿了潇潜的衣衫。她临死前的话语还在潇潜的耳边飘荡：“我不后悔，因为我终于懂得什么叫做爱！”

纵然妖月是一名杀手，纵然妖月曾经想取潇潜的性命，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女子，却为潇潜牺牲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还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呢？也许，不能释怀的是，已经没有机会再好好对待这个女子，即使是一次小小的机会，也再也不会有了。

潇潜的心狠狠的疼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不是他忘记了这种感觉，只是他把这种感觉隐藏在了最深处，让潜意识将这种感觉封存起来。但是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