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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渴,必得请志强饮一杯好酒。
二人坐下吃酒,复又讨论。惊喜的是,赵文英年龄比1930年出生的赵文采大个十来岁,而且家住坡子街,对头;犹疑的是,赵文英居然在抗战前就成了婚、嫁了人,而婚后致信巴金的可能性不大呀!那么,这些信是写于婚前吗?他们成婚的日子是在1937年以后吗?亦可能,赵文英对这场婚姻不满,在婚前婚后的矛盾中给巴金写了信 ,反抗父权、夫权、男权,因而反复谈及自己要离家,去革命,去牺牲。但是,为什么从全部七封信中,对成婚之事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看来,很有必要深入到襄汾县去,寻找赵家后人和遗物,进一步研考赵文英与巴金通信的可能性,或确定,或推翻。
现在,此“案”从太原杨志强手上,再一次转移到襄汾杨志刚那里了。作家杨志刚,按照我在电话中提供的新线索,在县里具体“摸排比对”赵文英详情。有了这个“具体对象”,有了姓名,也就好查多了。必要时,我将专程前往,一鼓作气,扩大成果。
酒到微醺,重案队长杨志强宣布:以我的经验,赵黛莉就是赵文英了!
但愿如此。二人举杯过头,一饮而下。
。。
十 矛盾中挣扎的弱者
巴金先生致赵黛莉第六封信,信封上留下3枚完好邮票,内容相对较短。此信距上信隔了数月,已经跨入了1937年——
黛莉:
信收到,知道你过得还好,甚慰。关于《春》是一封短信,被一个朋友抄去发表的。你若为它订□□年的《青年界》,你就上当了。《春》今年六月可在开明书店出版。
《文季》被禁,你的订报费不知良友公司退还你没有?三月中□□文化生活社将出《文丛》月刊,由靳以□□编辑,辑成你可以订阅,每期字数大概和“作家”差不多。第一期有我□□关于《家》的长文,但以后几个月内,我想不会在那上面发表文章了。因为写完《春》后我就要到南方去旅行。
你要的书不久可寄上。
有位名虫蚀君,是你的朋友,他写信给我,但我找不着他的地址了,所以没法回信。请你代我问候他,并说:关于写文章的事情我知道得太少。各书店都有怎样作文及小说文章作法一类的书出版。我没有看过,我想对于他也许是有用的。关于我写文章,没有秘诀,我只知道多体验生活,多读欧洲大家的作品,多写。
祝
好
金 二月十五日
读过此信,我想起文学评论家王晖先生的一个观点,即在我们的历史书写中,要同时重视时代更迭的“大历史”之下——民间百姓日常生活的“小历史”,也就是微观个人“毛茸茸”的具体历史生活。据此反观这封信,也就增添了趣味。你看,一个朋友抄去巴金关于《春》的短信,发表于《青年界》,山西赵黛莉便可能误订此刊,也就“上当”了;信中《文季》被禁一语,应指巴、靳主编的《文季月刊》在出版七期之后,于1937年初被当局查封之事,于是又会涉及著名的良友公司是否退还订报费等问题;一个名叫虫蚀的人,写信向巴金讨教作文法,却因为巴金“找不着他的地址了,所以没法回信”,故请黛莉转告出一番话语,使我们再一次得知早在上世纪30年代,便有了“多体验生活”这一说法。
信中显见《春》还没有写完。巴金所说此著“今年六月可在开明书店出版”亦未实现。《春》的出版和要到南方旅行的计划,都是第二年春季以后才得以实施的。由于有着《文季月刊》被禁和3月将出《文丛》等语,因而判断这些信只能写在两事确曾发生的1937年。信写在2月间,巴金住在上海拉都路一处寓所中,为前往广西任教的马宗融、罗淑夫妇照看着空荡荡的房子。
巴金先生这七封信,从始至终使用钢笔书写。仔细辨析笔痕,可认做同一支钢笔书写。及至到了2005年,巴金与世长辞,新华社配图发布通稿,其中一图即有此笔。下注:“这是一支巴金早期使用过的钢笔,从这笔下流泻出的文学精神,如今谁能传承?”
这钢笔,份量足够重矣。
十一 祝寿村又见新希望(1)
襄汾县作家杨志刚,确如《黄河》主编张发所说,“老杨办事没问题”。他在去冬提供了晋军兵工专家赵逢冬之子赵少嵘的线索后,2009年元月14日,他进而查清了“堂姐赵文英”的历史状况,并再一次通过长途电话,向我陈述详情。我一看襄汾来电,自然兴奋。
万万没有想到,志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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