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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惊心。
郗鸿蹒跚走出观墙之外,只见观外数十丈方圆之内松衫林木亦被波及,只剩下一株株侥焦枯干。
此刻他身心疲伤之下,也无心详察究竟,只觉耳鸣目眩,高一步,低一步,亦不辨方向,循着山谷低地而行。
人类潜在求生本能在他身上发挥殆尽,他耳鸣目眩转变为目中发黑,耳聋心悸,换在别人已是倒地不起。
他犹自挣扎着走出三十余里,忽猛感喉中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伏在地下,再度晕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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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醒转,发现身睡在一座农舍之内,身旁坐着一个年逾古稀老农,面上皱纹千叠,见他醒来,现出喜容。
他只觉遍身酸胀灼腾,脏腑翻涌,生像虚脱一般,眼皮又阖了拢来,极力忍受这无尽的痛苦,然而又想逼气自绝。
人生自古难免一死,郗鸿虽恨不得就此死去,但因想起韩玉姗美丽的笑靥,难忘的温馨,求生的意志复又升起。
只听得步履躞蹀穿梭往来,老农似无限怜悯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少年人已是昏迷不醒三日三夜,方才醒来又复睡去,看来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唉!也真亏他,据大夫说这人内伤很重,又为火毒攻心,更勉强走了一大段路,无异是雪上加霜,怎么禁受得了。
还好,幸得体质滋实,不然,早就走上黄泉路上了,大夫诊断需全部复元,少说也非两月不可。”
说完,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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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转眼又是十天。
这家村农老小共是十余口,三代同堂,虽非殷实之家,却也柴米不缺,其乐融融,对他更是关怀之至,喂服药汤,嘘寒问暖。
他自觉伤痛渐已减轻,只是疲软得很,连提气调息也不可能,不禁暗叹了一声。
他仰睡在榻上空睁着两眼,幻念惆怅无由自来,一腔愁绪难以自遗,最难过的是度日如年。
那晚焚烧灵修观烈焰腾空,附近村民都蒙若无知。
因为灵修观深处山谷内,为群峯围峙屏峰,而灵修观与世绝立,凡夫俗子不准妄入谷内一步,即是有所发现,也是却步禁足。
佃农人家,大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灵修观祝融肆虐时,村民已进入沉沉睡乡中,因此无人知晓。
但郗鸿养伤此地,不时有人探问其负伤之由。
他想好一套说词,推称自己是江湖人物,与强梁结有仇怨,那晚仇家来犯纵火毁宅,自己从火海中窜出,与仇家歹人拚搏,寡不敌众,负伤而逃。
他又严嘱不可泄露自己在此,怕仇家闻风而来,连累无辜。
这一套耸动危词异常有效,村民竟相慎戒勿走漏风声,防受池鱼之灾。
他养伤时期,令他最感困惑的就是不知灵修观火焚毒谋主者究竟是谁?
他前测度多半是冯光,但冯光既是大别诸友门下,为何将大别诸友观中道众全部葬生在内,显然非是。那么又是何人呢?
这困扰问题每日萦绕於胸,一丝端倪都找它不出,似一团乱麻般混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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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秋九月,黄叶西风。
一抹残阳照下青石岭山径古道中,郗鸿身形又自出现,慢步行云走着。
他英俊如昔,然而他面色苍白,剑眉深锁。
他忧念此刻韩广耀韩玉姗父女仍留在九宫山锁云崖否?
铁剑真人及大别诺友虽已毕命在灵修观中,二桩心愿尚是未了,寒冰真经未曾找回,连韩广耀所嘱之禅门奇珍不但未能取来,而且毁之火中,谅已早成灰烬,只怕与韩广耀相见时歉疚难言,一路想着不时暗中长吁短叹。
暮霭深垂,钩月东升。
蕲州郊外一片苍茫,阵阵西风洒落满空残枝凋叶,倍感萧索。
蜿蜒城堞隐隐在望,郗鸿加紧脚程向前赶去,一踏入蕲州城中,早是万家灯火,户户炊烟,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熙攘不绝。
他从行人口中问得一家三星客栈,从街心左侧一条小巷进入,才不过十数步已遥遥目睹巷尾右首高悬着两只红纸灯笼,上书四字“三星老栈”,灯笼随风动荡,透出不太强亮的红光。
这家三星客栈不设在热闹街衢,反置在僻静死巷中,这分明是大违常理之事。 I
他不知自己初涉入世,快步如风惹人眼目,路人虽不懂武功,却已确知他是江湖人物,便指点这家专为这些草莽雄豪,江湖英杰下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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