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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晗待人接物都做到和善可亲,真诚相处,热情帮助,他的人生哲学中,没有虚假和欺骗;认定是真理,又是那样坚决不挠。如对胞妹浦月婚姻问题,巧妙地说服了他父母的包办;对于与袁震同志的结合,虽遭到母亲和亲朋的反对,但他坚定不移地以友谊为重,冲破重重阻碍,还是和袁震结为伴侣,“有情人终成眷属”,在旧社会里是不容易办到的。这些高尚的品德,都是值得后人学习的。
他的*思想和进步倾向也不是一朝而起的,在青少年时期已有萌芽:早年和我的舅舅吴璋(他是很早的共产党员,后在皖南事变中牺牲)是亲密朋友,曾由吴晗介绍在清华大学图书馆工作,在那日常共事和生活当中,他们在政治思想上和对*与进步的要求上,都有共同的理想。
吴晗和我父亲的来往信件中,很能说明吴晗在成长过程中,特别是初、中期的思想作风,有一定的代表性和价值。我在家乡空闲时曾把它装订成册,并保存有几帧照像,无奈在“*”中当做那帮人的“宝贵的罪证”,连同我父亲一切遗物遗像都一股脑儿焚毁,一无所存了。
青少年时期我和吴晗相处,了解到他是一个严谨治学,思想进步,为人善良,正直不阿,苦学成名的学者。后来,他由一个爱国的*主义者,成长为一个无产阶级的革命者,他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
《海瑞罢官》的文章和戏剧我都有时间欣赏过;这是吴晗的历史研究和艺术结合,正是他的光辉成就,亲朋之间是喜悦的。没有料到一夜之间变成反革命……这是一场文字之冤。
庆幸党的正确领导,拨乱反正,吴晗同志的冤案得到了昭雪,这是党和人民的胜利。我以师兄弟加朋友的情谊,如实反映一些吴晗同志青少年时期的点滴事迹,以表达我们的深切缅怀。
(原载《北京盟讯》1984年第9期)
千家驹 缅怀吴晗同志(1)
吴晗同志被“四人帮”*致死已经15年了。每一念及这一千古奇冤,辄悲愤填膺,不能自已。吴晗原名吴春晗,字辰伯,与我同乡、同学、同庚,后又一同参加*同盟,从事*运动。许多同志常戏说我们两人有“四同”之雅。我们都生于1909年农历八月,他仅长我十多天。我是浙江武义人,他是义乌人,同属浙江金华府治。当时浙江教育落后,县城连一座中学都没有。只有府城才有一座中学与一所师范。金华旧辖八县,即金华、兰谿、东阳、义乌、永康、浦江、武义、汤溪。金华为府城所在,设有省立第七中学与省立第七师范各一所。1921年我在武义壶山高等小学毕业后,去金华投考七中,春晗也是这一年考入七中的。同班中以我们两人年龄为最幼,还不满12周岁。我们一见如故,结为莫逆,受了旧社会结拜兄弟的思想影响,还交换了生辰八字,结为金兰之好。春晗天赋过人,一目十行,从幼有神童之目。12岁就学会写旧体诗。我们都自恃天资高,不认真听课,整天偷看古典小说。当时金华有一家世界书局,专卖廉价的石印小说,如《水浒》、《三国演义》、《封神演义》、《今古奇观》、《野叟曝言》等等,这些小说印刷恶劣,字体细小,极伤目力,因此我们两人都变成了近视眼。我13岁就戴上了近视眼镜。在七中读了一年,我因家庭经济关系,次年就转入第七师范(当时师范免交学杂费,膳费公家补助一半)。吴晗仍在七中上学。我转学以后,我们比较疏远了。后来听说他经常出外喝酒赌博,深夜返校,越墙而入,被学校记过多次,只因碍于他父亲的情面,未被开除。1926年我七师毕业后,来北京上学,考入北京大学。我与春晗不通音讯,约有五六年之久。
1931年8月间,我忽然在北平《世界日报》上看到清华大学录取新生名单中有“吴春晗”其人。我就写一信去问他,是不是金华七中的吴春晗,并告诉他我住在北大西斋。春晗收到我的信后,第二天就从清华跑到城里来看我了。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说:“家驹,败子回头金不换,我已经完全改过了,只是现在香烟还没有戒掉。”我说:“改过就好,抽烟算不了什么。”他告诉我七中毕业后的生活经过,从此我们又来往如初。他来北京是胡适的关系。胡适原任上海中国公学校长,春晗曾在中国公学上过学。胡适辞去中国公学校长后,就任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吴晗想转学入燕京大学,因英文成绩是C,燕大不同意他转学,于是就在燕大图书馆当临时工。他原来投考北京大学预科,因为数学考了零分,未被录取,又改考清华大学历史系,清华本科是不考数学的一说是考数学的,吴晗还是考了零分,但清华鉴于他文史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