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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回马枪”,以免让同志们觉得我太软,太好拿揑,对我以后开展工作的威信、力度不利。我毕竟是现任书记,你不可能也不会住在这里,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座的都是我的人,我能叫你的盛气化云烟,叫你的高调子成为零。于是,接着他的话茬讲,给他来了个抽象地肯定、具体地否定。我说,感谢我们的老书记、现在的曲县长对我们灌河镇工作的关怀和支持,这一场乡镇企业急风暴雨式的检查,是对我们工作的鞭策和促进,曲县长“代表”县委、县政府做出的指示极其重要。然后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从县委“爱民、富民工程”的核心内容和实质、从当今国际国内经济形势、从全镇乡镇企业的报表数字、从几个金属镁厂和金矿那一屁股青菜屎如何揩净等等,用肯定的言辞内全盘否定了他的指示。我以为他会反驳,做好了吵架的精神准备,也不知是他有涵养,也不知是他目的已经达到,也不知是我软中带硬、事实确凿的言辞无懈可击,也不知在场的都是最了解底细的人,他无法辩驳。反正他是一股劲儿地吸烟,脸朝上仰、眼向上翻,烟雾都是往上边吹的。我一气儿讲了半个多小时,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即收,不征求他的意见,就宣布散会。
送走他以后,回到办公室,心里仍然有气儿。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妈的,老子在这里给你擦屁股,你还尿老子一头!正在愤愤不平时,几个同志进来,我知道他们也看不惯广远的这种作派,有意来安慰我,就好像没有那事一样,哈哈一笑,给大家开玩笑。退二线的老镇长孔祥顺说,“贺书记,你就是和曲书记风格不一样。他这个人架子大一些。过去,只要是从外边回来,进大院一下车就是‘啪啪’跺脚,然后大呼小叫,给人以地动山摇的感觉,你回来总是不声不响的。”通讯员小马插腔说,“可不是嘛,过去,曲书记出去尿一泡,也都把门锁上,贺书记屋里的内、外门整天都是敝开着。”大家就这样比了一会儿领导风格,散了。
等计划生育的帐目清理以后,我和纪委书记牛振山到县里做了专题汇报。结果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我心里很清楚,要按照广远老兄的做法,整他一下也不亏。但事情绝不能那样办。如果下任上台就整前任,久而久之,必然形成恶性循环,天知道,我离开这个地方以后人们怎么告我?直到机关的院墙已经垒好,有一天又是个周末,广远给我打电话,要我和刘镇长、平奇、春跃和振山几个副书记专程回去聚聚。到了县第一宾馆,广远见了我,上前就是拥抱,不迭声地说:“老弟政治成熟啊!”于是,杯酒下肚,前嫌冰释。我倒觉得,不是自己政治成熟。从对“历史负责”到“政治成熟”的全过程来看,倒是体现出人家广远老兄才真正有一股政治家的气魄和风度。
镇委书记 (22)
第二十二章
废金矿费劲四镁厂不美
想发财破财仨单位落单
其实,擦屁股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结。整个秋天乃至延续到以后的两三年里,一个公主岭金矿和四个金属镁厂都存在很大的工作量。牵涉到的几个村的老百姓一直不依不饶,他们得一点闲功夫,就三五成群到政府要说法。按照解决信访问题的途径,“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可在灌河,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不要说“抽薪”,就连“止沸”也必须靠人民币这个无往而不胜的锐利武器去解决。但天上只下雨下雪下冰雹不下人民币,地上只长树长草长庄稼也不长人民币。在镇里“发不了工资只发愁”的情况下,没有丝毫办法,只得使用拖刀之计,拖过一时说一时。总之是按着葫芦起来瓢,上访的苗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顾了这头顾不得那头。企业办马万通主任和十几个工作人员每天都是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上访急了,就要升级。企业办、水利站不给解决,就找副书记、副镇长,他们不能解决的,就找书记、镇长。只要找到了我,这事情一定是大事情,不解决就是“领导咋毬当的”事情。我不可能天天面对群众,一些积重难返的矛盾只能从根本上去找解决的办法。
先说公主岭金矿,这里占地大约三百多亩,说是占地,其实占的是荒岗。岗面上的地势比较平坦,东坡是一条深沟。沟内原来有十来亩耕地。当年山东省招远县黄金开采公司在这里大有作为的时候,用的设备全是大型机械,在众多威力强大的机器的鲸吞下,不到两三月的光景,公主岭就变成秃头岭。掘土才能见金,秃头岭又被开挖出一个方圆几万平方米的深坑。吃饭还要拉撒,挖出来的废渣当然要有地方排泄。公司通过广远书记的决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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