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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刘局长。王经理告诉马民,刘局长是个怕事的人,胆子小,只想保住自己的官帽,所以就只信任他王经理,不敢拿别人的钱。他和刘局长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后来还一起在新疆当兵,而且还在一个团。
两人的关系到了老婆都可以调换的程度。
“当然这只是形容。”王经理这么形容他和刘局长的亲密关系说。
马民对王经理的话信一半,另一半虽然抱着怀疑的成分,但仍是捧着“宁可信其有”
的方针与王经理交往的。毕竟这是一笔很有钱赚的业务,他当然就很用心地应酬王经理。
马民与他们打“三打哈”基本上是输家,事实上是他不赢他们,只有把钱往他们身上丢,用钱建立一种经常在一起玩的友谊,才会有钱回来。马民同当官的结朋友,抱的是“明里送钱,暗里捞钱”的策略,所谓捞钱就是从当官的手上“挖”一个装修业务做,这当然就把他输的钱捞回来还有多的了。只要是同他们一起打牌,马民就知道他今天名叫“马大猪”。“我今年已经在玩‘三打哈’中输了一万多块钱了。”马民对王经理和刘局长说,“输给王经理都不知道有好多钱了。输给刘局长也在四千块钱以上了。”
刘局长笑笑,“对于你这样的大老板,输几千块钱算什么?”刘局长说,“我们的刀子不剁你们这些个体户老板,还剁谁?未必去剁拿几百块钱一个月的工薪阶级?”
“那也莫把我剁得太惨了,手下也要留点情。”马民故意这么叫道,“我们的钱也是一点汗一点汗赚来的,又不是街上捡的。”说完马民一笑。
这个时候王经理的电话响了。马民看一眼王经理,王经理说:“不理它。出牌。”
马民知道他们在打牌中是不接任何电话的。但同时马民的手机响了。王经理瞥一眼他的手机。“把那个鳖手机关了。”他说,“你看我几个电话都没接!”
“那不能关的,这里面是业务。”马民把牌放下,拿起了手机。
“喂。”
“马民,听得出我的声音吗?”
“彭晓。”
“那你的耳朵好尖罢。”
“不是耳朵尖,是心灵感应。”
“第八感觉罢?”她说,“这种感觉就是专门感觉……”他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答道:“这种感觉就是专门感觉你的声音。”
她在手机那边很好听地笑了笑:“你在干什么?”
他说他在同几个朋友有事,然后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没事,只是打个电话关心他一下。他把自己的亲热克制了下来,他本来想问她“你晚上有时间吗”,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感到不能对她太主动,以免她太自我感觉良好了。那天晚上,从茶艺园出来,他开着车送她回家时,他觉得她的脸上有一种自以为了不起的感觉,这让他心里不舒服起来。他当时非常痛悔,不应该把自己的底牌亮给她。假如是赌博,底牌就要保密,你的底牌被对方知道了,这主动权就不在你手上了。他见刘局长和王经理及另一个有几面之缘的朋友都用眼睛瞪着他,等着他出牌,就匆匆关了手机。我应该冷淡她一下,我不能对她太热情了。他关手机时想,接着他出了张牌,“黑桃7,”他说。
“毙了。”刘局长说,打出一张红桃K,主是红桃。
“黑桃5,”王经理出了张黑桃5。那个有几面之缘的朋友也出了一张副牌分。
这一桌“三打哈”直打到吃中饭,一清钱,马民只输了三百块钱。输得最多的反倒是王经理,赢家自然是刘局长。他赢了一千多。王经理下到厨房里去煮面,马民就同刘局长套近乎。“刘局长,你要记得朋友的事,”马民讨好地望着他说,“莫至时候把朋友丢到外婆家里去了。”马民说的“朋友”当然是指自己。
“那不会吧,”刘局长抽口烟,看着马民,“这个工程,我会考虑给你做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比如上面插手,或者在这期间把我调离这个职位。”
“不是什么‘我会考虑’,”马民笑着说,“应该是一定给我做这笔业务。”
“我说了,如果上面不插手,我在这期间又没调离这个职位,我会考虑给你做。”
刘局长说,因为赢了钱,坐的姿势都显得很舒坦,宽宽的脸上于是就显得更加舒坦。
这是一张肥肥的,皮下脂肪很充实的中年男人的脸,当然是一张圆圆的没有几根皱纹的脸。这张脸两旁的耳朵很长,呈粉红色,是顺风耳,贴着颅壁,一副命好相。刘局长曾经陪一个台湾来长沙投资的老板去衡山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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