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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艘巡洋舰围攻两艘战列舰。
刘步蟾轻蔑地一笑,有些亢奋地大声吼道,“来吧!老子还怕你不来呢!”
孙纲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现在是真正的生死关头,“定远”和“镇远”现在也在燃烧着大火,如果这两艘战列舰就此让人家给围歼了,恐怕中国就再也没有翻本的机会了。
不顾日本人疯狂倾泻过来的弹雨,“定远”舰在刘步蟾的指挥下迅速调整了一下位置,“镇远”也十分默契地配合旗舰做了调整,随着刘步蟾的怒吼,“定远”和“镇远”的所有大炮全部开始轰鸣起来!
瞬间,日舰一艘接一艘的被两艘战列舰的重炮击中,随着升腾起来的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火球,剧烈的爆炸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孙纲看见无数残尸伴随着舰体的碎片被抛上了半空,落在了大海里,周围几乎变成了火海一样!
孙纲看着刘步蟾,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才的一瞬间,日本人以为有机可乘,结果却犯了一个大错误。
说到底,还是日本人对“定远”“镇远”这两艘战列舰那根深蒂固的恐惧,眼见两艘巨舰孤立无援,日本人趁机将她们包围,想要集中火力,一举击沉而后快。但是,日本人求胜心切,靠得过近,好多炮弹飞越过“定远”和“镇远”上空,差点误伤了另一个方向的自己人,这样一来反而让“定远”和“镇远”可以在不同的方向上开动所有的炮火从容射击,还不用担心伤着自己人。刘步蟾正是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在一瞬间回敬了日本舰队无比凶猛的一记重拳。
此时的孙纲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应该学的还很多。
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使日本舰队出现了短暂的慌乱,但立刻又分成了两队,孙纲看见“高砂”升起了指挥旗,三艘快速巡洋舰轻巧地让过了冲上来的“定远”,再次开始了凶猛的一舷齐射,但火力明显要比刚才弱下来了。
雨点般的炮弹再次呼啸而来,落在了“定远”的甲板上,飞溅的火光中,无数弹片四下乱飞,击打在炮塔上,反射飞来,孙纲眼见着一名军官胸口鲜血飞扬,倒在了自己的身边,自己现在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定远”巨大的炮塔还在缓缓地移动,瞄准,舰身突然又是一阵剧烈晃动,“松岛”“千代田”“岩岛”和“桥立”的又一轮齐射,无数炮弹射在了“定远”厚厚的铁甲之上,发出夺人心魄的巨响,火焰在铁甲上不住地燃烧着,火蛇“咝咝”地四处乱窜,数名炮手的头颅被打得爆裂,头骨片片飞扬,可他们的身子还伏在那里,保持着操炮的姿势,两名炮手面不改色地移开同伴的尸身,开始继续操炮射击,孙纲注意到其中一人的腰部在不断地流着血,但他似乎象没有感觉一样,仍然熟练地进行着操作。
谁说中国人怕死!这些普通水兵在海战中的表现,和后世的好多英勇的军人根本没有区别!
孙纲望着硝烟滚滚的海面,“经远”和“来远”已经扑灭了火奋勇加入了战团,“他娘的!方伯谦和吴敬荣这两个孬种!他们跑了!”刘步蟾恨声道,
孙纲一愣,仔细地看着海面,心不由得一沉,除了被大火烧得快不能动的“扬威”,北洋舰队其余各舰尽管已经着起了大火,却在“靖远”舰的升旗召唤下,全都拼死跟着冲了上来,但却不见“济远”和“广甲”两舰的身影。
孙纲叹息了一声,此时,他并没有恨方伯谦的感觉,而是为他惋惜。
不是每个人面对生死关头,都能作出正确的选择的。
“那是‘‘‘‘‘‘叶大人想干什么?”一个军官指着不远处惊叫道,
只见“致远”的姊妹舰“靖远”也疯了一样的一边开火一边向已经中炮着火开始逃跑的“扶桑”冲了过去。
“混蛋!”刘步蟾大骂了一声,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靖远”瞬间撞中了“扶桑”的舰身,孙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意想之中的剧烈爆炸,而是周围官兵们兴奋得发狂的吼叫声,孙纲猛地睁开眼,只见“靖远”在飞速地倒车后退,她水下锋利如刀的冲角在一瞬间让“扶桑”肠穿肚烂,“扶桑”的舰身立刻变得倾斜起来,一点点的开始下沉。
剧烈的冲撞让“靖远”的舰首都裂了开来,但战舰还在向敌人倾泻着炮火!
突然间,“松岛”的侧舷爆发出一团巨大的火球,烈焰腾空而起,包围了整个舰体,刘步蟾死死地盯着还在发生爆炸的“松岛”,大声吼叫着,“它被打中弹药库了!快!打啊!再来一炮!打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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