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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个礼,更是不敢抬头看小唐是何脸色。
等两人都去了,敏丽才又拉着她的手道:“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真个儿是哥哥哪里得罪了?不然的话,为何忽然就这样生分起来?”
应怀真只好说道:“姐姐,不是这样说……唐叔叔……”忽然顺口叫了出来,一时又是羞窘了几分。
敏丽忍不住笑道:“真真儿口是心非的很,明明不想改口的,非要改口是做什么?你可知道哥哥从不曾对第二个女孩儿这般疼爱的?你这样,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应怀真听了,就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呆呆怔怔地说道:“唐叔叔心思敏锐,出身且好,官职又高……我却是这样,呆笨无知,本就非是一路之人。先前承蒙唐叔叔相救若干次,已经无可报答……”
敏丽一边儿听着,便笑起来,道:“哎哟,你这丫头在说什么?若不是此刻说的是我哥哥,还以为你是在说你的心上人呢!什么非一路之人,什么无可报答……难道是要选夫婿……要以身相许才好?”
应怀真万万想不到竟会惹敏丽说出这话来,一呆之后,羞臊无地自容,便道:“人家本要说句真心的话,姐姐偏这样!我不说了。”又羞又恼,眼眶微微发红。
敏丽本正觉得好笑,忽然见她是这个模样,才知道她是说正经的,一时敛了笑,便道:“我不笑了便是,好妹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应怀真蹙眉低头,手绞衣带,便道:“我……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心乱如麻,一时心底竟又出现那日在唐府后院,小唐倾身过来,手抚琴弦时候的举止言笑,可是转念间,却又想到秀儿躺在榻上,面白如纸之态。
其实自从在泰州之时认出小唐,应怀真便始终告诫自己要远离此人……只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两人竟屡屡地纠葛连连?以至于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愈发地关系亲密起来。
当日听了郭建仪假借张珍之口说的那一句话,应怀真不免就想到小唐身上去……其实当时她并不是怨念小唐的意思,只是借着此事,蓦然又在心底警醒自己罢了:这些日子里,因他每每以温和面目相对,又几番救她,因此心底竟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最亲之人,然而又怎能忘了?前世他是凌绝的恩师,凌绝曾也是那样表面春风如沐背后冷酷绝情的性格,那唐毅呢?
何况她也曾亲眼看见过他不苟言笑威仪天生的一面……于是,谁又能断定,此刻种种关心爱护,他日不会变成泡影?
偏她又甚是有自知之明,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不管是手段还是心智,可谓是天堑一般,倘若他真的翻脸,只怕一根手指就能置她于死地,或者,不仅是她而已?如是,不免又是恐惧,又则担忧。
于是便想,索性在变数横生之前,便同他隔阂开就是了……免得当真深陷进去,无法自拔之时,却又……
前世已经被这般伤的死了一回,教训如斯,怎能轻忘?此刻纵然无关情爱,却也是一样的道理。
然而纵然心底百般警戒自个儿,当方才两两相对,喊出那一声“唐大人”而不是“唐叔叔”之时,应怀真的心底也是别扭之极,只觉得如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懊悔自责,更不敢再看小唐一眼。
如今面对敏丽的相问,应怀真心中十分纠结,也同样问自己:如此,究竟是对是错呢?
过了午,唐府自也安排了戏,众人便聚着看戏。
于花厅之中,应怀真坐在平靖夫人身旁,平靖夫人另一侧却就是敏丽,敏丽时不时地会看她一眼,应怀真便只向她笑一笑。
只是不知为何,虽然看戏,却每每有种如锋芒在侧的感觉,仿佛有谁盯着她瞧似的……于是一边儿看戏,一边儿四处张望打量,却并不见什么异样,倒是平靖夫人问道:“是在找谁呢?”
应怀真才道:“并没有……”当下只好强忍那股心中的奇异之感,只乖乖地再看戏罢了。
☆、第 118 章
因敏丽当日便要返回肃王府,故而应怀真下午便也随着回了公府,只是敏丽不舍得她,临别时候特意握着手儿叮嘱,道:“十六日那天,王府里也会宴请众人,我便不请其他人了,只下一份帖子给府里,单请你过去,咱们再好生说话儿。”
应怀真见她眼眶微红,执手相看,就点头答应了。
敏丽又凝视着她的双眸,道:“另外……先前你说的那些话我细想了……你的意思我隐约有些明白,你竟是担心哥哥会欺负你么?你且放一百个心,倘若哥哥真有这个意思,我也不饶他,再说还有母亲跟平靖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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