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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忙问,独张烨有些悬心,因他知道竹先生的脾性,生怕他又说什么不好听的。
果然,却听竹先生道:“除非叫她随了我去……”
李贤淑听了,终于忍不住,骂道:“你这糊涂……”还没骂完,就被应竹韵死死拉住,拽着出去了。
原来应竹韵也知晓李贤淑的脾气,一时半晌是压不住的,然而这人是小唐巴巴地找来的,又是一派高人风范,怎能得罪?
两人出外之后,仍隐隐传来李贤淑的骂声,只听不太清罢了。小唐见屋内无人,便道:“先生好歹想个法子,我替怀真向你磕头了。”
竹先生吓了一跳,忙拽住他:“停住!你又要害我?”
小唐道:“还请先生慈悲才好。”
竹先生叹了口气,又看他,四目相对,忽地听到床上应怀真咳嗽了声,然后挣扎着,颤声竟道:“我、我愿意跟先生去……”
小唐听了这句,忙道:“怀真!”也不顾什么,便握紧了她的手。
应怀真瞧了他一会儿,有几分清醒似的,便说道:“唐叔叔……不碍事,先生是为了我好。”
小唐哪里肯舍,便道:“不许又乱说,必有别的法子。”
应怀真却又看向竹先生,便道:“先生只告诉我一句话:若我跟着去了,我的爹娘、家人们可会安然无恙?”
竹先生正要回答,小唐已经回身,直视竹先生,斩钉截铁地说道:“先生,你要什么条件尽数使得,只是这一件不能。”
竹先生目光变幻不定,忽然问小唐道:“唐大人的生辰八字且说一说如何?”
小唐一愣,虽然不明其意,却也即刻就报了。
竹先生算来算去,忽地露出笑容,道:“也罢……”
张烨从旁看着,总觉着竹先生这笑大有几分“奇货可居”之意,不由侧目。
小唐便问到底何意,竹先生道:“我算到……最迟五年之后,唐大人会得到一件异宝,只要大人答应届时将此物给我,我便保怀真丫头无事。”
小唐听了,毫无犹豫,道:“一诺千金,我答应先生。”
身后应怀真半昏半醒,听了此言,只是着急想拦着,便伸出手来,唤道:“唐叔叔……不可……”
小唐忙回身又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不相干,什么也比不上你的性命要紧。”
应怀真凝视着他,起初还明白,慢慢地眼前便又恍惚起来。
却听竹先生笑道:“你不该叫他叔叔……”
应怀真已觉意识模糊,想问却问不出什么来,只听小唐问道:“为何先生一见我们之时就这样说?竟是何意?”
应怀真也不知何意,便只听着,隐隐约约听竹先生道:“因为你们不该是……你是她的……”
那声音却似隔着几重山一样,逐渐地消饵飘渺,竟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一直到了黄昏之际,小唐才回到府内,才进门便给敏丽的丫鬟请了去。
小唐不知何事,待进了门,敏丽便迎上来,问道:“哥哥你一整天究竟去哪里了?怎么今儿竟忘了呢?”
小唐不解:“忘了什么?”
敏丽道:“昨日不是说过了的?今儿是明慧姐姐的寿辰,她还特意盼着你呢?”
小唐这才想起来,便笑道:“我竟忘了此事了。”
敏丽道:“你还笑?她很不高兴呢,你便自求多福罢了。……你究竟是做什么去了,怎么母亲使人去找,一会儿说你在大理寺,一会儿说你在熙王府,一会儿又说你去了肃王府……叫人找也没地儿找去呢?”
小唐听到这里,便道:“怀真病了,下午都在应公府内。”
敏丽甚是吃惊,忙抓住他问道:“病的可要紧么?”
小唐怕惊吓了她,只说已经好转了。敏丽转身,忧心忡忡,敲了敲手心自责道:“只因先前母亲病了那许多日子,又加上过年,竟一直都不曾去他们那里……原来自哥哥订亲那日她就病了,这已经许多日子了呢,唉……这丫头必然又受苦了。”
小唐安抚了几句,敏丽只说明日便去看应怀真,小唐道:“你三天后再去也使得,她才好转,需要养养精神,你早早儿去了反而不好。”
敏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得答应了。
次日一早,小唐便仍去礼部,谁知走到半路,却有一人拦着,道:“林御史请唐侍郎过府一叙。”
小唐一怔,心中便想到一事,当下就随着那人去往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