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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好耐性地听着,不时垂头轻笑,好似她正说的,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事儿。
不时,他拿着筷子,敲着一段煞是好听欢快的乐曲,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两人干耗在这浆水铺一整日,都未想离开……直到,一阵马蹄声,踏得慌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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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城,容不下
苏凉和柯佳望去,一批京衙府的官衙正骑马风尘扑面而来。马匹身后还牵拖着一群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眼神斥着愤恨同不甘的人!还有几辆马车在后跟着,不知装拉着什么……
柯佳想那被绑着手牵拖的应是流贼,人数还真不少!
而随着这些衙卫的而来,几片红色的花瓣开始飘落于城空中,一瓣一瓣随风徐来。随着京衙卫离城内越来越近,那花瓣则越飞越多,泣血的残阳下,逐渐,满城遍飞着美而妖绝的红瓣,绯惹了人眼。
柯佳仰头惊艳地瞧着:“哇……哪飞来的一城红花?好美啊。”
苏凉也微微仰头,玉指接了一片飞过的花瓣,眸光一闪:“茴香瓣……”
“啥?”柯佳听到他所说,指道:“这是茴香花?”细瞧,花红瓣簇,清谜妖娆……和张夙那日给她看的图还真像的。柯佳伸手欲捡捏苏涼手心的花瓣细瞧,只身旁人群一阵骚动声,引得她扭身望去。
一眼……黑玉眸子,颤了颤。
花油伞,紫蝉衣,雪倾发……那来人浑身是血,正一手大力举拖个棺材在头顶,从城外走向城内,无比霸气侧漏的女子,不正是阿雪?!
此时,满城沁血的红瓣正飘落在她的油伞,肩头,和棺材盖上,阿雪眼神幽冷尊凛得心惊地慑人,身上还散着一股高贵而不可攀近的血残气息,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强大气场……一下令柯佳揉了揉眼,不敢相信,这是她认识的那个一提到苏珏就化身纯情少女的阿雪。
“那扛棺材的女子,你认识?”苏凉见着柯佳一脸惊讶的困惑,问道。
“认得吧……”柯佳抓了抓头:她不是去找苏珏了,怎现在弄成这副摸样?!
“阿凉,我们过去看看。”
“嗯。”
说着,柯佳便同苏凉朝妃城雪那走去,只是走了几步,突然见到苏珏走在二人前面,朝她过去。两人俱是顿住步子。
红衣妖骨伞,在满城的茴香瓣映衬下,那个神如妖,又妖如神的男子,折煞了世人的目光。
柯佳瞧着苏珏停在妃城雪眼前,只觉得时间,画面都静止了。
两个同样散着尊凛气质的人,对视着,眼中有柯佳觉得就是修一辈子,都修不来的东西。
苏珏的手指倏然地伸向妃城雪的侧颜,擦拭着她那脸上的血迹,虽是远远瞧着,柯佳觉得那动作,是温柔的。
妃城雪瞧着他,眼里那寸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一点点地逐渐融化,仿若突然找到了自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一瞬间,仿佛走了很远的路,整个人累地朝苏珏跌去。
本是很美又有爱的画面,可柯佳愣瞧出诡异来……阿雪还能保持着跌倒在苏珏肩上,一把举着棺材不离手在头顶的姿势……而她一向不离手的花油伞,跌落在地上,四周零落了一瓣瓣茴香,油红醒目,妖谜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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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衙府,竹园,苏涼和柯佳赶来。
张夙的竹园前放着口棺材,残阳还染着茴香的绯红,打转在屋内。
柯佳和苏凉进来,便看见妃城雪还是刚刚城外见的那副摸样,紫衣,容颜,染着触目惊心的血。她趴在床边,守着人是受伤的夜离。夜离的胸口因受毒箭伤包扎的满是白布,此时昏迷不醒着。
而苏珏站在窗前,夕阳拉着他颀长的身影,魅冷。
柯佳只愣了一秒,跑过去,蹲那轻唤声妃城雪,“阿雪……”
张夙一旁拉了拉她,“阿佳,阿雪姑娘累的睡着了,让她好好休息会。”
柯佳瞧着她一身血,眸露担忧。张夙仿若知她担心什么,笑着文质:“那血不是她的,不打紧。”
柯佳心惊,拽着张夙袖子,八卦起前因后果来。
那头,苏凉走向苏珏,一若仙,一若妖,俱是神人之姿。二人站在一起,一瞬间,羞惭了张夙种得满园芳色。
“阿珏,发生何事?”苏凉问。
苏珏骨扇在手心握着,并未看苏涼,只道:“我听京衙的人说阿离带他们去抓流贼,本已设谋将流贼围在山里,只等他们出山投降。不想突然来了一批来历不明,又身手鬼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