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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天下形势初定之后,睿王也不必再费心遮掩自己的本性,愈加的显出了喜怒无常来,额头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他这头却笑颜如花的招待了她,好像先前那怒颜相对只是她的噩梦而已。
小心翼翼的在睿王指定的方位落座,身后清秀的小侍随即为晏亭斟上了一杯清酒,看着满了的杯子,晏亭嘴角的笑容又开始凝滞。
见晏亭跪坐下了,萱草雅不等着睿王吩咐,挨着晏亭落座,随即瞪着大眼瞥向晏亭身侧的赵娥黛,啧啧有声道:“这位便是王后吧。果真好看的不得了,那日远远的见了并不分明,这会儿看见了,比画还好看,此生何其有幸,竟能亲眼瞧瞧如此绝色。”
晏亭微微侧目看着萱草雅,心下暗叹,这家伙好本事,马屁拍得极响,虽说那话她也是认同的,赵娥黛美的令她惊心,可晏亭却分明听见了萱草雅声音中透着她逢迎睿王时一样的谄媚,会有如此表现定有所图,只是不知道萱草雅是要画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天下第一美女了。
晏亭的视线扫在管草雅脸上的时候带着并不遮掩的肆无忌惮,萱草雅自然不可能忽略了骓强烈的感觉,回了她一个恁般开怀的笑,这一来一往中,即便无言也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以前更加动听的夸赞赵娥黛也听说过的,听得多了倒也麻木。可如今萱草雅只这三言两语,平淡的几句,却听得赵娥黛喜上眉梢,偷偷的拿眼窥了一下睿王脸上的表情,竟他没有特别的表示,心头浮起一抹失望,可是看见晏亭和萱草雅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心头又涌起了欢喜。
虽说在赵娥黛的认知了,晏亭是个男子,可睿王说喜欢晏亭。那么不管晏亭是男是女,她都会把她看做自己的敌人,如今自己的敌人并不回应睿王的心思,赵娥黛心中也分明,先前睿王发火,定是因为付出无有回报,这对于赵娥黛来说,怎能不雀跃。
赵娥黛本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伏在榻上哭得尤其伤心欲绝,惹得枣儿等宫娥也跟着一道悲戚着,可不想随后竟得了睿王的旨。召她到昭阳殿侯着,昭阳殿乃睿王寝宫,得了这个消息,赵娥黛先前那一脸的悲戚顿时消散,睿王的寝宫,想想便是个令人心头砰然的地方,尽管猜不到睿王此举为了哪般,可赵娥黛还是精心的从新妆点了自己,人前的堰国公主从来就是光彩照人的,如今身为睿王的王后,更不能让自己有一点点的瑕疵。
直到落座之后才知道睿王是要招呼晏亭,却来寻她,想来是让她过来撑撑场面的,即便心头涌起了失望,可随即又释然,只要她做得面面俱到,无懈可击,如她般美艳天下又知书达理的王后,即便睿王铁石心肠,终究有敌不过绕指柔的那一日——赵娥黛有那样的决心,又看了一眼睿王,见他只是垂着头捏着金樽,好似并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总归是夸赞着她的,赵娥黛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声,又想更让睿王清楚,晏亭与萱草雅的亲近,遂轻笑着开口道:“这位姑娘生得别致,本宫见你与晏亭上大夫很是亲昵,不知该如何称呼呢?”
听见了赵娥黛的声音,睿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抢在了萱草雅之前开口道:“她是鹤先生的师妹,细算下来,该算是晏爱卿的师姐的。”
听见睿王不带感情甚至透着警告意味的声音,赵娥黛瑟缩了一下,随即点头笑道:“竟是上大夫的师姐,瞧上去年岁真轻,好像与上大夫一般年纪呢!”
睿王冷哼一声,不再多话,萱草雅撇撇嘴,晏亭见众人尴尬,陪着笑脸说了起来,“年岁多寡倒是无所谓,只要投缘便好。”
听见晏亭如是说法,睿王与赵娥黛脸上立刻浮现了全然不同的两种表情,赵娥黛又欢愉的笑弯了眉目,睿王却是脸色铁青了,不过他二人皆为出声,萱草雅受不得这种闷气,撇嘴道:“奴家师兄比奴家还要大上几岁呢,都没见谁说他老,奴家可承袭了师兄的本事呢!”
萱草雅话音方落,睿王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难看,手中的金樽重重的敲在面前的案上,萱草雅立刻闭了眼,还不忘一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倾身靠向晏亭,另一手遮住晏亭还缠着白布的额头。
即便先前便看见晏亭额头的白布,赵娥黛并没有特别的想法,可萱草雅因为睿王的怒火而遮住晏亭额头的动作却令赵娥黛一瞬间想起了先前在仪昇殿内睿王探舌轻舔着墨玉笔架的举动,心头一瞬间揪紧
那墨玉笔架上原来真的存在了晏亭的味道的。
晏亭笑着拿下额头上萱草雅的手,柔和道:“这里是王宫,切莫让大王见笑。”
睿王眯了眼瞪着萱草雅,张效上前一步,捏着白巾轻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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