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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说的就是事实。
高煦掩唇,清咳两声,“孙总管站了许久,不若坐下说话。”
对于这位皇帝心腹,哪怕是当朝太子,也十分客气,不过孙进忠却笑吟吟摆手,拒绝道:“奴才就不坐了,陛下身边离不得人,奴才还得赶回去伺候。”
高煦颔首,温和一笑,“孙总管能者多劳。”他吩咐道:“张德海,你送一送孙总管。”
这张德海,正是清宁宫总管太监,太子的头等心腹,他一直侍立在榻前,闻声立即应是,殷勤送了孙进忠出门。
送罢孙进忠,张德海返回内殿,立即给主子倒了盅温茶递上,“殿下,您先喝盅茶。”
高煦一连喝了两盅茶水,方解了渴。张德海接过茶盅,低声抱怨道:“这姓孙的也是,今天来得怎这般晚,让殿下大半天没喝水。”
是的,高煦清早到现在都没过喝水,为的就是嘴唇看着干燥一些,病容显得更逼真,让这孙进忠看不出丝毫破绽。
没错,高煦就是在装病。
他打娘胎出来,确实带了些许弱症,但多年调养下来,早已好全了,这几年反复“旧疾复发”,不过是为了让他那皇父安心。
昌平帝不仅能力一般,他甚至有些昏庸,只是帝王该有的危机感,却相当足够,底下有这么能干的一位继承人,足以让他寝食难安。
皇帝不英明,所以对大权更加在意,大部分军权政权,都在他手里抓着,一旦太子给他的威胁感过了底线,高煦就会是一个悲剧。
高煦很明白,这种时候,他需要一个很明显的弱点。
他同时还知道自己母后早逝,纪皇后一党渐大,他必须抓住势力权柄,把皇太子之位坐稳当了。
于是,高煦便没有让自己身体大安,弱症全消,“病情”反而加重了几分,将这个巨大弱点放在昌平帝跟前,让对方安心。
事实上,面对一个羸弱太子,即便对方很能干,昌平帝也放下了大半的心,他再将纪皇后一党扶起来,让两者互相制衡,他便能安稳高坐于龙椅之上。
高煦心知肚明,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扮演着一个体弱太子角色,刘太医是他的人,半丝破绽不露。
“殿下,奴才伺候您净面?”
高煦脸上之所以能苍白,是因为厚厚涂了一层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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