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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如笑了笑,他和乔青是大学同班同学,费如是个老牌愤青,最爱讨论有关体制的问题,而乔青是最讨厌说这个,而且乔青的高干身份亦令费如看不顺眼,虽是四年同班,但半分交情也无,却不想竟然时隔几十年之后在这里重逢。
那一日,乔青没有返回木屋,他和费如聊了小半夜,原来费如八年前是以出访学者的身份到的美国,在美三年,妻子就跟人跑了,回国之后发觉单位上也没了他的立足之地,费如一气之下又来到了美国,数次挫折后心灰意冷地流落到了这里以家传为生。
费如叹道:“说起我们那班同学,最厉害的应该算是你了,当初你在国内名头那么劲,到了美国也是不可小视啊,老同学,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乔青喝着费如自酿的米酒,风轻云淡地道:“纽约过的烦闷了,出来走走。”
“那那个姓川的跟你一起来了吗?”
“嗯?”乔青愣了下,随即道:“没有。”
费如咂咂嘴,“老同学,当年你跟那个川什么的事可没少被人嚼舌头——”费如喝多了,他滔滔不绝地道:“徐小宁,对,徐小宁和张……张其民,那事在武大传得沸沸扬扬,后来我们入校,徐小宁忽然跟川……川穹对吧?跟川穹走的特别近,而你呢,虽然我们是一个班的,可交情简直是淡薄如水,可你跟川穹非常铁,大家推论出来,说你们之间有种不可告人的关系……老同学,你在美国的事情我都听说过,忘不了吧?”
乔青淡淡地笑了下,对着快要醉倒的费如,忽然真挚地道:“以前忘不了,现在好多了。”
“敢情你们真有关系啊?”费如大叫起来,乔青却不答了,他看着杯中微黄的酒,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今天你店里放的歌叫什么名?”
“哦,老歌了,《似是故人来》——”费如说着话就开始有些犯迷糊,他攀着乔青的肩膀说:“我们这辈子不容易啊,我孩子10多岁了,我都还不知道长什么样,一直跟着他妈……所以说,情情爱爱的,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是,挺不容易的。”乔青感叹了一句,然后按下了费如的CD机,音乐声一泄而出,在这漫长的深夜中,乔青伴着烂醉如泥的老同学,寂寂枯坐到了清晨。
翌日,费如正午方起,在凌乱的桌子上,他看到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兄才华横溢,正值壮年,当大展拳脚,何必如烂塘之龟?乔某在纽约翘首以盼……”费如看着这张字条,他忽然叹了口气,乔青回纽约了,他要不要接受这份邀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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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1999年,澳门将要回归。
川穹的一生见证了中国从贫穷到强盛的过程,文革,恢复高考,经济开放……1997年香港回归,他进入了建筑界,1999年,他迎来了建筑师资格证的考试。
2月至5月,伴随着中央公园的新绿,美国建筑师执业大考来临。22年前,是川穹高考的日子,22年后,他参加了一场不啻于高考的艰难考试,1977年的高考录取比例为29:1,而建筑师执业大考的录取比例为100:1,但是,22年前,他风华正茂,22年后,他已廉颇老矣,但川穹知道,这是背水一战,如果能考过,那还有希望,如果考不过,就穷一辈子。
几门基础课程考完后,许多人纷纷落马,川穹在考场里曾不止一次地听到咒骂考官,咒骂试题的声音,在这咒骂声中,川穹却心情舒畅,因为相比那些怒气横生的人们,他的基础课程考得还不错。
然而,这并不是他高兴的时候。
美国建筑师执业大考的最后一门课程几乎是所有建筑系的学生们的噩梦,向来被称之为“魔鬼撒旦”,这门课从早上八点一直考到晚上八点,同时挑战了考生的体力和承压极限,数以万计的考生都是栽在这门课程上,通过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这一天,徐小宁没有去研究所,他将川穹送到了考场,在川穹下车时,徐小宁忽然抱住了他的腰,说:“放轻松,如果撑不住就出来吧,大不了明年再考,我不在乎吃糠咽菜。”川穹轻轻拍了下他的手,笑着说:“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说今年考得下来,就一定会考得下来,你不用等我了,去上班吧。”徐小宁固执地摇了摇头,川穹只得应道:“那好吧,你中午多吃掉,等我考完再一起吃晚饭。”
“嗯!”徐小宁笑了,他像模像样地在胸口前画了个十字架,一本正经地说:“愿观音菩萨保佑你!”川穹忍俊不禁,他推开车门走向了考场,心情如灿烂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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