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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梦!”话音未落,已经被冷声打断。
江凌苑用尽了全力,一把推开越发靠近的男人,一双谍眼怒意凛然,“乔克,除非你想死。”
四目相对,一个是饶有趣味的试探,一个是冷酷讥讽的戒备。
良久,乔克忽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转身出门。
“药性不重,用的是你当年亲手研发的中医药物。”
‘嘭’地一声,男人的脚步渐行渐远,门扉紧闭。
江凌苑疯了一般拉上窗帘,三两下扯开一身中规中矩的衣物,飞快扑到药箱前找到对应的解药。
她已经料想到乔克不至于趁人之危,倒是没料到,他竟然还留着当年她闹着玩所以才研制的三流春药,相对别的烈性药来说,这个的确是随随便便就能解掉。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江凌苑浑身发软地推开浴室门,虚脱一般赤着身子踏进浴缸。
临近秋天,满满一浴缸的冷水激得人浑身颤栗,她狠狠地颤抖着,咬牙蹙紧了眉。
“夜……”
短短一字,从那轻颤的牙关蹦出,静默的空气之中毫无回应。
“少渊……”
混沌的脑海之中,只剩下这短短的两个字。
她不厌其烦地低声呼唤,像是着魔了,像是疯癫了一般。
浑身的颤栗逐渐停止,江凌苑忽然眯了眯眼,连浴巾也来不及披上,光着脚冲出了浴室,红着眼翻出她千里迢迢从华夏带过来的骨灰盒。
小小的盒子抱在怀里,她总算松了口气,转眼间又拿了桌上的手机,翻到许久不曾细看过的手机。
短信箱中,他们从头到尾的所有信息都一一翻过。
“我饿了呀……”湿润的指尖摩挲屏幕上的信息,大多数是左少渊在信息里催促她吃饭,一条条地看下来,竟然没有其他的了。
喉间一阵酸涩,江凌苑忽地笑笑,定定地看着通讯录之中的号码。
手指微动,越洋电话拨出。
那头,破天荒地被人接通了!
她整个人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通话中三个字,连同赤身的冷意也浑然不觉,“少渊、少渊!”
那头,沉默不言。
“少渊,是你,对不对?!”这个号码,是左少渊的私人号码,自从他走后她就再也没有拨通过。
“少奶奶,是我,朱铭。”听筒之中,传来朱铭复杂而带着哑然的语调,“您要走,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呢?”
“朱铭……不、不对的。”江凌苑脑子一晕,随意炸裂似的疼,“这是少渊的号码,你让他……”
“少奶奶,上校的手机一直由我在保管,您知道的……”朱铭轻叹一声,听着江凌苑失控的情绪,止不住地担心。
“是啊……”她忽然响起,左少渊的手机明明是由朱铭在保管。
是啊……
那边,朱铭不再出声。
静默的两头,只剩下各自的呼吸声。
一会儿之后,江凌苑忽然觉得那头的呼吸声好像也变了,变得低沉了些,仿佛朱铭的呼吸声不该是这样的。
这道呼吸声,明明是她曾经熟悉无比的,这是属于左少渊的呼吸声!
“少渊!”她一惊,手中的骨灰盒随之落地,“少渊,是你!”
朱铭原本听江凌苑的语气十分怪异,不放心所以一时没有挂断,孰料她竟然一转眼又开始惊惶了起来,口口声声喊着左少渊的名字。
“少奶奶……唉!”朱铭不忍地开口,低声劝道:“少奶奶,时间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不是。
江凌苑忽地轻笑,语声空空荡荡地,在本就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半点温度也无。
分明不是的,她真是魔怔了,魔怔了……
“抱歉。”
“少奶奶,我已经派人去了东欧,请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朱铭沉声开口,静静地听着她失控之后的轻笑声。
江凌苑既然决定不辞而别,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朱铭纵然一万个不放心,也没有要贸然干涉她的意思,只好让人时时监控着东欧的动向。
短暂的对话之后,又是长久的静默。
秋夜寒凉,江凌苑蹲得两腿发麻了,才静静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骨灰盒放回原文,再将手中的通话挂断。
挂断之际,那头的声响忽然沉重了些许,隐隐约约又仿佛变成了左少渊的呼吸。
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