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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对着他的鼻子。
一如过往的每一次。
侍卫们识趣地远远避开,顺便还提溜走了老焦。
他缓缓地越来越用力地将怀里的人抱紧,很紧很紧。
却也只是鼻子对着鼻子,并没有别的亲密接触,小笔的味道,小笔的滋味,他深深叹了口气,鼻端却闻到了酒香。
眼光略一瞥,发现雪里还埋着个皮酒囊,这家伙不是寻死,是喝醉了……
他哭笑不得,手里却抱得更紧,想将更多的温暖传给他。
要将他带走。
只是──
回到京城,回到那个地方,侍卫们都是层层挑选,可那姓焦的知道太多,何况……他眼中嫉色一闪而过。
这时怀里的小笔轻哼了声,眼睫翼动,似乎要醒来,他脸色一整,竟有些紧张,摒了呼吸等待。
谁知这家伙只是身体在他怀里转动一下,接着抱着石碑的手也松开,转而回抱住他,大概觉得这个更暖和吧。
时承运无奈,将怀里的人抱起,大踏步走向马车。
侍卫们过来,但瞧主人的神情,想必不会愿意假他人之手。
马车里放着暖炉,他将小笔抱到铺着毛毯的座位上,再拿了一旁的皮氅替他盖好,确保他不会冻着,才下车。
焦应苦于不能说话,但小白脸做的事情却都看在眼里,心里便有些忐忑,这时承运的官声他是听说过的,宰相的乘龙快婿,从不在外拈花惹草,可对小碧可真还像回事……
难道小叶子不是子虚乌有,是真有其人,就是眼前的时侍郎?
时承运又下了马车,让侍卫替他解了穴,却只是冷冷盯着他,不说话。
焦应被盯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开腔:「那小碧──」
时承运眼眸一暗,他厌恶从这人嘴里说出那两个字。
「他怎么到的峭山关?」
「您问小碧,他──」焦应干笑了几声,「时大人,您是小碧的……」
侍卫在他臀上踢了一脚,他痛得弯下腰,脾气却又上来了:「姓时的,别以为您弄我去京城,我就承了您的恩,我是小碧的义兄,您──」
时承运冷哼了声:「义兄?你这义兄就让你弟弟在阁楼迎来送往做私娼?」话语尖刻,声音更透着股阴狠。
焦应一时语塞,他何尝愿意,但他那点薪水养家都勉强,又能怎么办?
他窘迫下扯了嗓子喊:「那您呢,您若就是那小叶子,您在京城逍遥,您管过他没有,凭什么又来说老子!」
时承运本还有些顾虑,这时却下了决心。
他先是扫了一眼侍卫,侍卫们忙不迭低下头,暗道这回可糟了,似乎无意中听了主人的私密事情!他们可都见识过这位主子的手段,心里惊惧万分。
「焦校尉,承运一时情急,他不叫什么小碧,我二人失散多年,还烦请你告知他的往事。」
焦应一呆,这小白脸怎地又变得这般客气,莫名其妙,看来还是吃软怕硬!
但是侍卫们脸色却越来越差,怎地主人越说越私密,恨不得塞住耳朵什么都听不见才好!
「小碧──呃,就他……五年前……」焦应说话有些困难。
反而时承运的语气更趋温和诚恳:「他呢,是南方人,怎会到了峭山关,又有你这位大哥,何至沦落为娼呢?」
「他──」焦应脸上浮现一丝愧色,每每想到五年前,他总有内疚之感。
时承运看在眼里,怒火更炽,难道是他!更想到这厮和那家伙滚在一张铺上,心里更阴沉了几分。
「我是五年多前在离峭山关不远的荒庙里发现的他,当时……」焦应虽是粗人,却也有点儿心眼,知道那时侍郎多半就是小碧的老相好,因此便有些保留。
「当时他身上有些伤势,昏迷不醒,醒过来又嘶叫,病得厉害,我们请了大夫给他医治,他渐渐便有了些神智,接着便说要回关内,又要攒钱立坟,就……」
焦应没再说下去,其实,当日他是同老婆一起捡到小碧,为了救治他,花了好些银钱,小碧病好,说什么也要还债,而他又没户籍,不能入军,在这穷乡僻壤要还那些银钱也只能做那营生。
本来他可不要那银两,但家里婆娘硬要向小碧索还,又说看他伤势,之前也就是做这个的,他实在拿婆娘没法,因此这些年便一直存着歉疚。
就这样?时承运瞧了眼焦应,又问:「他受了什么伤?你遇着他的时候,他什么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