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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到时,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拦住了他:
“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蓝吹寒停下脚步。其中一个欠了欠身:“私人宅邸,还请公子不要入内。”
“西湖边上,几时变成私人所有?”
“抱歉,别处我不知道,这一段乃是寻常人家宅邸的後院。只因最近有宵小
流连左右,此间主人让我等奉命把守。公子若是想绕道经行,我等可以为公子引
路。”
“这一片地方都是後院麽?此间主人倒真是财大气粗得紧。”
听到蓝吹寒语带嘲讽,那侍卫便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此间主人乃是快
意楼的老板,他造桥铺路,开仓放粮,做了不少好事,这半里长堤,乃是杭州府
衙特许他用的。不过他腿脚不便,除了早上这一段时间喜欢在这里品箫,平时根
本不会出门。给公子造成不便,还请见谅。”
蓝吹寒沈吟一阵,问道:“他为什麽不想被人见到?”
那侍卫露出古怪的表情,道:“公子,你问得太多了,恕我不能回答。”
蓝吹寒不禁一笑,道歉离开。一个人不愿见人,总有他特殊的原因,可能是
毁了容貌或者身体残缺……但有如此雅致爱好,想必也是一个风雅寂寞之人。
这杭州城之中,总算有了他感兴趣的事。
方棠溪坐在椅子上睡了一阵,醒过来才发觉已经到了午後。看的一卷书掉在
地上,他俯身想拾起来,却发现差了一些够不着。
站在身边的侍从立刻捡起来,双手奉上。
方棠溪有些尴尬,便也双手接了过来:“谢谢。”
那侍从早已习惯他的客气,欠了欠身,说道:“公子,有一个人在中午送了
一样东西给你,却不肯告知名字,我看他气质出众,并不像坏人,便收了下来。
公子,你要不要看一下?”
方棠溪点了点头:“是什麽?”
那侍从让身边的人呈上了一个木纹条盘,上面赫然是一本小册子。方棠溪随
手一翻,不由得脸上一热。
原来这是他早上吹的曲谱,吹错的两三个小地方都用红笔勾出来了。
他为人率性洒脱,吹错了自己也不在意,只因闲极无聊,便请了善才指点,
学了一些,那人虽然屡次指摘他吹错,他刚开始还记得住,吹得高兴便忘了。只
因曲子十分冷僻,知道的人少,便没多少人指摘他。在这附近住的人也不多,也
没人来指摘他扰人清梦。
本来日子过得极为快活,但是不知为何,上个月雷凤章忽然出现,让他吓了
一跳。发现他头发变白的雷凤章又挖苦了他一阵,之後便常常出现,看着他的表
情也似笑非笑。
江南本来就是霹雳堂的地盘,方棠溪无处可去,也只有忍受雷凤章的骚扰。
但能避开他时,便尽量避开,於是在住的地方都布下守卫,所幸住得十分偏远,
除了雷凤章之外,并没有什麽人知道。
他翻到最後一页,却见上面加了一行小楷:“闻君一曲,悠然若梦。不知可
否有缘相见?”署名那个部分却是空白。
错了还要见,难道是想抓住他再骂一顿麽?
方棠溪苦笑,正在犹豫之时,忽然发现字迹是如此的熟悉,手忽然颤抖了一
下,册子登时掉在地上。
那侍从又为他捡起,看着他茫然的表情,不由说道:“公子,你怎麽了?”
方棠溪微笑起来,说道:“没什麽,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了,那个人若是
再来,你便说……”方棠溪低头想着借口,没提防有人接了一句:“便说什麽?”
方棠溪吃了一惊,抬起头,只见一个白裳男子,自他房屋的後门缓缓走了出
来,远远地便已瞧见他风仪无双,神情淡漠,毫无喜怒之色,正是他又爱又怕的
人──蓝吹寒。
方棠溪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吹寒,你怎麽来啦?”
“怎麽?我就不能来?”蓝吹寒在他面前站定,俯视他发丝如雪,神情却如
昨日一般无赖。
蓝吹寒原先只是觉得好奇,怎会有人如此悠闲自得,虽然吹错了曲子,但浑
然如意,仿佛天生便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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