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太守府惨案(九)孙牛失踪(第1/2 页)
没人注意到,他倒下的那一刻,周旭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了一小步,但他立刻握住拳头压抑住了内心的渴望。
更没人知道,除了范难的父母之外,周旭是唯一知道范难是女子的人。
袁靖宇带走范难之后,护院散去,徒留周旭站在原地,他默默捡起地上的红发带,这是他曾送给范难的礼物,范难扔还给他无异于“割袍断义”。
不多久,整个暨北城都知道范难大闹周府之事,也知道了范难是美女之事。
范太守府。
范难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大家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信息量太大,大家一时不知从哪里问起,倒是袁靖宇,想起前不久还和范难睡在一张榻上,最先开口,但他甚至不敢抬眼地正眼瞧眼前的飒飒美人。
“范难你是女……”
“我不叫范难,我叫范囡。”范囡心急打断。
赵羡渔注意到一旁自始至终都在看戏的万渊,问:“你早就知道她是女子?”
“王爷说的早是多早?”万渊假装无辜,道:“唉,我提醒过诸位得有个心理准备。”
“我的母亲生于盛东将门,嫁于父亲后才来到暨北。她说在盛东,囡字代表闺中小女,给我起名‘囡’字,是为弥补我无法以女子之面示人的遗憾。”范囡解释她名字的由来。
“你为何不能以女子之面示人?因为重男轻女?”赵羨渔不解。
范囡摇了摇头,却闭口不答。
“你一直在装傻?”范囡说话条理分明,且由内而发的气质与先前可谓有天壤之别,赵羡渔追问。
“范姑娘心智不全是真,”万渊答疑。“不过是后天所致。”
“你医治好的?”赵羡渔明知故问。
“时隔多年未治,的确费了些气力,”万渊点头。
“我在六七岁左右得了一场大病,那时烧坏了脑子。”
“本不是顽疾,不知为何拖了这些年?”万渊问。
“或许父亲不希望我记起来。”范囡的一双眼睛顿显盈盈泪光,但经她极度克制,泪水终究没流下来。“可如今我什么都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什么,难道与周旭相关?你为何要去叫嚣周府?”袁靖宇急不可耐地想知道所有真相。
“周旭他知道我的女子身份!”
“什么,本王都不知道,他知道?”
范囡回忆起过去:“当年我们夜闯深山身中陷阱,之后遭野猪偷袭,众人因此走散。在逃回来的路上,我恰好遇到外出归城的周旭,才得以保全性命。”
“周旭是那次发现你的女儿身?”赵羨渔恍然。
“正是那次。”
“那他救了你,你为何还对他喊打喊杀?我看他挺守口如瓶的,这些年来并未传出任何有关你性别的谣言。”
“此事还要从州制改革、都城迁徙时说起。那时,父亲由都城知府逐年升任暨北太守,周家却逐渐自文豪世家的神坛跌落,仅靠着些字画生意苟且度日,父亲感念他守口如瓶,便暗中向周家行了许多方便。”范囡叙述起往事,话到此时却语气突变犀利:“周家借着父亲的东风,生意重新有了起色。未曾想他狼子野心,胃口越来越大,竟将心思转移到了铁器生意之上。”
“范姑娘说的是暨北采矿权吧?”万渊点题。
“嗯。新政改革后采矿权理应由封地亲王府管辖,由朝廷巡查督办,五五分成。但侯府出事后,王府牵扯其中,而王爷又……”范囡虽已改头换面不再痴傻,但对赵羡渔的情谊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话中给他留着面子。
“无心政务。”万渊笑呵呵地接过话去。
“仔细听着,别打岔!”赵羡渔听得出万渊口中的玩味意思。
“暨北采矿权一时无人接手,于是这烫手山芋终落到了父亲手里。朝廷命父亲举荐最优管辖者,一时间全暨北的名门望族都挤在了府衙之外。”范囡继续讲述。
“所以周家最终脱颖而出,夺得采矿权,是拿你的身份做要挟?”赵羡渔听到这,明白了些什么,质疑道。
“父亲在小事上行些方便,但大事之上断不敢糊涂,纵使周旭多番上门游说,但父亲深知周家过往从未有过矿山经营的资历,因此都婉言拒绝。直到……”范囡答。
“孙牛出事。”万渊又一次点题。
“你怎么都知道?”赵羡渔一脸怀疑地凝视万渊。
“王爷忘了鳄鱼潭的那具男尸?”万渊未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