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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十分好笑。因说道:“薛小郎君不必担忧。如今天下大定,新皇登基,自然要有一番新气象。我等奉陛下敕命,前来幽州大营任职,为的便是戍卫我大褚边塞,更好的贯彻陛下的旨意。说句实话,许某忝为河北道行军典签,负责这幽州大营粮草兵马总事,到任之初也是颇为扎手,只觉得事务繁忙冗杂,颇无头绪。还好薛小郎君从天而降,这复式记账法一出,使得幽州大营的账目立时清明了不少。这件事情往小了说是为上官分忧——这上官也就是我了。往大了说便是为朝廷立功。陛下英明睿智,最是爱惜人才。就算此事上达天听,陛下也只有奖赏,断断不会怪罪。倒是许某,合该替朝廷和天下百姓谢过薛小郎君高义才是。”
薛衍闻言,只得笑着摆了摆手。他发现这大褚的官员有点儿意思,不论是孟功亮还是许攸,都特别喜欢代替朝廷和天下百姓说话。可见这拉大旗扯虎皮的事情,不但自古有之,而且古人比今人运用的更加娴熟。
不过好在许攸意有所指的一番话,暂时打消了薛衍心中的顾虑。至少让薛衍明白了,自己得罪的人应该影响不到他目前的生活——
只可惜才说嘴就被打嘴,薛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许攸笑眯眯说道:“我观小郎君之高才,整理账目一事应该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就请小郎君再辛苦一番,帮许某将显得九年四月至如今的账目整理出来。事成之后,许某请小郎君喝酒以谢,你看可好?”
薛衍闻言,心下一怔,他愣愣的看了许攸好一会儿,只能苦笑着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顿了顿,又朝着许攸拱手笑道:“只是要劳烦许将军,一定留心保护我的安全啊!”
许攸闻言朗笑,亦是摆手说道:“小郎君请放心。只要是在这幽州大营,许某还是能说的上话的。小郎君要是不放心,从今日起便搬到许某的帐篷中,与许某同住便是。”
薛衍也不客气,直接点头道:“多谢许将军,在下这就把行李搬过来。”
许攸闻言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捧腹大笑,指着薛衍笑的颤颤巍巍的。口内连连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吩咐将士替你把铺盖搬过来。薛小郎君这回可放心了。”
薛衍冲着许攸毫无诚意的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晃人眼睛的白牙。然后用了半个时辰把铺盖行李从原本的帐篷内搬到许攸的帐篷内安置。
许攸也毫不客气的将显得九年五月至永安元年六月的账全部堆给了薛衍。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册,薛衍咬了咬牙,只能拿出上辈子高考时一往无前的惨烈决心,劈头盖脸的埋在账册海中。
接下来的两个月内,薛衍理账理的头晕眼花,痛不欲生,恨不能死。埋头苦干的模样叫许攸等人看了都不忍心,频频劝他不必如此,只按部就班,徐徐图之即可。
奈何薛衍虽然情商不高,却是个下定了主意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倔强性子。他不顾众人的劝说安抚,夜以继日,没黑没白的奋斗了两个月零十天,不但把这些账目全部理清了,而且还把这些卷轴全部改成了线装书,按着《索引》一一摆放到了书架上。
与此同时,许攸蒋悍等人也不断的将薛衍整理出来的账目拿出去核对,每每回来之后面色愈发沉重。甚至一改早先劝解薛衍缓慢行事的态度,虽不说催促薛衍加快速度,却也自动自发的按照薛衍“复式记账法”的讲解,也帮忙整理账目。
随着幽州大营的后勤账目整理的越发深入清晰,薛衍也敏锐的发现大营内的气氛越发紧张。每日在账外巡视的将士明显增多了,而且班次也增加了。
到了后来,许攸甚至在向上请示后,把薛衍挪到了幽州大营河北道行军总管的帅帐内。
期间有薛衍不认识的幽州将领和文官想要进入帐篷同薛衍套交情,不过全被守门的将士拦在外面不准进入。薛衍端坐在帐篷内安然理账,心下明白这伙人一定就是账目中出了纰漏那些人。只是薛衍自以为已经向许攸等人交了投名状,为了避免瓜田李下,再者也不知道跟那些人见了面说什么。所以任由那些人在帐篷外面嚷的震天响,薛衍也从未出头。
……
三个月后,蓬头盖脸的薛衍心满意足的看着已经被自己整理的一目了然的账目,心中豪情顿起。
只可惜薛衍没欣赏多久,这些账目便被得到消息的河北道行军总管派人带走了。
据说是要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太极宫,随着账目一起抵达京师的还有一封河北道行军总管亲自撰写的弹劾文书。听说弹劾的便是高祖在晋阳起义后领兵来降,原戍守幽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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