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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诩之上前一步,将江思暇护到身后。他推开门跨出一步‐‐&ldo;哗!&rdo;兜头一盆青色粘稠的液体从天而降,瞬时间漫天腥气。因韩诩之及时将江思暇推开,后者的身上仅溅到数滴,韩诩之却被浇了一头一脸。他勃然大怒:&ldo;这什么玩意?!……青蚨血?&rdo;江思暇看他一副狼狈模样,忍俊不禁:&ldo;你……你……&rdo;韩诩之抹了把脸,狠狠剜他一眼。江思暇念他怜香惜玉,为自己挡了这一盆血,总算卖他些面子,隐忍地笑道:&ldo;你的谶感呢?&rdo;韩诩之&ldo;呸&rdo;了一声,不断向外吐着口水:&ldo;这都什么玩意!没有生命威胁,有什么谶感!&rdo;柴房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青蚨门的弟子,领头的是个耄耋之年的老者,鹤发鸡皮,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思暇手中的噬魂。江思暇一挑眉,危险地眯起眼:&ldo;张蚨?果然是个老不死。&rdo;张蚨声似浊水浆般粘滞不清:&ldo;你们把枣山……&rdo;韩诩之挑衅地打断道:&ldo;不不不,不是我们将白枣山如何,而是张前辈将白枣山如何。&rdo;张蚨神色一变,恨声道:&ldo;你们是什么人?&rdo;不等韩诩之回答,江思暇上前一步:&ldo;既然你还活着,今日便是我为星宿宫清理门户的时候。&rdo;话没说上两句,江思暇已提着剑冲了上去。韩诩之啧啧两声,并非不想上前助阵,然而身上沾满了浓腥的液体,十分不适,懒得出手。张蚨上了年纪,便是年轻时也不见得是江思暇的对手,招招都显得捉襟见肘。他怒喝一声,道:&ldo;着!&rdo;只见围在最里层的青蚨门弟子们举起右手,每人指尖三枚铜钱,向江、韩二人掷去。韩诩之只见铺天盖地的铜钱飞了过来,忙挥剑将暗器打开。他突然想起方才那盆血,心中顿时腾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果不其然,被打开后的铜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又直直飞了回来,韩诩之手忙脚乱,使出浑身解数也对付不了这数十枚同时进攻的铜钱,转瞬身上已多了数道口子。无奈之下,他拔腿就跑。江思暇没沾着一滴青蚨血,丝毫不受影响,一招一式都使在张蚨身上,没半分留情。张蚨本以为韩江二人既是同伴,江思暇定会助他,自己也能缓上一口气来,谁料江思暇心性狠绝,反是冲他笑道:&ldo;多谢。&rdo;青蚨门的弟子们忙冲上前助阵,江思暇跃到半空中使剑一个囫囵,剑气所到之处,倒下一圈青蚨门弟子。他眼睛不由愈发亮了:&ldo;好剑!&rdo;张蚨气急败坏道:&ldo;布阵!&rdo;只见又一圈青蚨门弟子围上来,张蚨转身欲走,江思暇的剑却死死咬住他不放,弟子们实在难以将二人隔开,阵法亦施展不出。张蚨横剑硬接了江思暇一剑,顿时虎口被震裂了一道大口子。他惊恐着嚷道:&ldo;快!快!&rdo;青蚨门弟子无奈,泼出数枚血袋。江思暇凌空跃起,在张蚨天灵盖上用力一踏,躲过了袭击,青蚨血尽数洒在张蚨身上。如此一来,青蚨门弟子皆不敢放出手中铜钱。江思暇勾起一个狠绝的笑容,正欲全力一击,却听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喊道:&ldo;慢着!&rdo;只见韩诩之身后跟着密集如蜂群的飞钱冲了过来。江思暇怔了怔,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却见他身形如鬼魅般迅捷,瞬间已近了张蚨的身,制住他的穴道,将尚未回过神来的张蚨向飞钱一掷‐‐只听一声凄绝的惨叫,所有铜钱全部钉入张蚨体内,他瞬间变成千疮百孔的筛子。韩诩之舒了口气,得意地笑道:&ldo;以其人之道……&rdo;话音未落,声音猛地拔高音调:&ldo;还来?!&rdo;一部分铜钱穿过张蚨的体内,再一次铺天盖地向韩诩之袭来!&ldo;妈妈咪呀!&rdo;韩诩之二话不说,拔腿就跑,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青蚨门弟子。江思暇冷冷地瞥了眼张蚨的尸体,握紧噬魂剑追着韩诩之而去。韩诩之跑得精疲力竭之时,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条汹涌湍急的河流。他二话不说跳了进去。江思暇箭步冲到河边,眼睁睁看着无数飞钱消失在河面上。他咬着唇,在河边负手立了良久,却迟迟不见韩诩之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