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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原来,就在张作霖准备退回东北时,以村冈长太郎为首的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谋杀张作霖的“皇姑屯行动”绝密计划也正在加紧策划中。最初,他们是准备派一个叫竹下义晴的参谋去北京刺杀张作霖。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关东军司令部高级参谋河本大作,获悉这一特殊使命后,河本似乎表现了异乎寻常的关注,对竹下说:“最好不要干没有用的事情,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在华北方面,果真有能够完成那样大胆谋略的可以信赖的人吗?很不放心。万一(搞糟)的时候,如果不让国家和军方承担责任,而只以个人的责任来结束的打算办不到的话,那么虎视眈眈的列国一定认为好极了,不知会怎样乘机指责呢。让我干吧,别无他途。你若是去华北,要一直径去北京,详细侦察张作霖的行动……通知我就行。”
河本大作谋刺张作霖的绝招是炸车。
竹下义晴到了北京后,很快便将张作霖将乘火车返奉的计划电告河本,河本立即行动起来,炸车地点他最初选在京奉线的巨流河铁桥,因此处有中国军警监视,怕露马脚,所以改在皇姑屯车站。这里是南满铁路与京奉铁路的交叉点,在离车站不远处,有一个三洞桥,由日本人控制的南满铁路在上面,京奉路在下面,因为桥上是由日军警戒的,便于他们作炸车的各种准备,所以就把这里作为炸车的地点。
在这之后,河本在三洞桥附近设了岗哨,实行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然后调来工兵,放置炸药,安装电动引爆装置,并在一僻静处设立了瞭望台。河本为保万无一失,还计划若爆破失败,便设法使列车脱轨颠覆,并立即让一队伏兵冲过去将张杀死。而在这一切准备就绪后,还特地将两名中国乞丐(原为三人,其中一人逃跑了)先行杀死于桥下,将他们伪装成所谓“南方的便衣队员”,在作案后被炸死的样子,以转嫁罪责,掩人耳目。三年后的“九一八”事变,日本关东军也是采用同样手段,密令其守备队自行炸毁沈阳北郊柳条湖附近一段路轨,反诬中国军队“破坏”,并以此为借口,开炮轰击东北军驻地北大营,并向沈阳大举进攻的。历史严峻地证明,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是很凶恶的,他们为了迅速占领东北,进而吞并全中国,无所不用其极,是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会施展出来的。
张作霖的专列是6月3日夜离开北京,开往关外的。
那是一个多少还有点凉意的夜晚,月明星稀,冷风习习。
张作霖是在随行人员的再三催促下,才怀着怅惘和依恋之情与中南海告别的。当时他是“乘坐由奉天迫击炮厂厂长沙顿(沙顿系英国人,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炸掉一支胳膊,都叫他缺胳膊。他用一支胳膊开汽车,开得很好)驾驶的、在英国定做的大型厚钢板防弹汽车,颜色为黄色,驶往火车站。”⑤那个当儿,车站上静悄悄的,也许是戒备森严的关系吧,除了有一小部分暂留北京的官员在此恭候,以便送行外,车站上是看不到在平时那种熙来攘往的热闹场景的;给人的印象是行色匆匆,神情沮丧,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情景,这就不能不使古老的北京车站那偌大的月台上,更显得寂寥萧索,呈现着在兵荒马乱年代所特有的那种仓惶、沉寂和凄凉的景象。
当然,要说完全没有一点官场的礼仪和送行的气氛,那也不太符合实际,这也正象司马桑敦刻意描述的:
一九二八年六月三日深夜,北京城的上空,万里无云,月明如镜(正当阴历的四月十六日)。由西城后沟沿的顺承王府到前门东车站,沿路上奉军的卫队,岗哨林立,警备森严。
午后一时十五分,大元帅张作霖的车队到达了车站,军乐队立刻奏起音乐。车队中的第一辆车是军政府总理潘复,他首先下车,接着是各部总长、侍从武官,以及其他重要府院的文武百官。张作霖的座车是第四辆的黄色大桥车,他下车时,着蓝色的大元帅常服,腰间佩剑。
他身材虽然不够魁梧,但步履间却是英挺飒爽。
这时,他的儿子张学良,当时担任第三方面军团长,和第四方面军团长的杨宇霆,以及甫由南京前线败退下来的第一方面军团长的孙传芳等人,都候在站台上欢送大元帅的离京出关。张作霖和他们一一握别。军政府撤退专车一共三十辆,当张作霖踏上车门时,车准时徐徐开动了。张作霖伫立车门的台阶上向送行者一一答礼,一直到专车开出站台,他这才走进车厢。张作霖面上虽然一直维持着镇静的微笑,显然的,他的内心则是不胜其感慨的了。
这是张作霖以大元帅名义入主北京中枢的最后一幕。由上一年六月十六日成立以来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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