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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木头做成,箭头又是什么金属,更不会关心中箭的人属于什么阶级。他不会过问这么多,只会努力去拔出那人身上的箭。”
战争仍未结束(1)
我喜欢的歌手鲍勃·迪伦有首歌叫做《答案在风中飘荡》,歌里这样唱道:
“一个人要有多少只耳朵,才能听见人们痛苦的呐喊?”
阿考亚是个前面流淌着小河的村庄,从塞拉利昂东部的柯奴地区乘车出发,大约需要1个小时。前往阿考亚的路上,我们顺便去了挪威慈善机构组织的专门收容遭截肢者的救助站。在那里,我们见到了一个双臂都被剁掉的男人,只剁掉一只手的女人,还有几个被砍去了一只手臂的男人。
我问他们为何遭到如此残忍的迫害。他们回答说,当叛军抓住他们时,会先问他们砍哪只手。一个男人没来得及回答,于是就被剁掉了双手;旁边的一个看到这样的惨景,当场被吓坏了,于是胡乱指了一只手,结果那只手就被砍掉了。每个人被剁掉的部位各不相同,是砍掉手腕还是手臂或是从胳膊中间砍断,全看叛军当时的心情如何。其中有一个女人,手腕没有被彻底砍掉,还连着一部分,于是她就托着血肉模糊的手腕逃跑,直到3天后,才在一块锋利的石头上蹭掉了连接的筋骨部分。
我们都茫然失措,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听完这些事情,我们震惊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生而为人竟是如此令人憎恶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自己是人的事实。拥有两只手,却用自己的双手砍掉别人的双手,这竟然是“人”的行为,简直太可恶了。我宁愿自己是一只没有四肢的虫子。
我实在不忍心再听他们说下去了,真的好心痛。我也不忍心去看那些被砍断手臂的人,只好把头转向别处,匆匆跟他们道了别。我们接着来到了前面流淌着小河的村庄。在这里,直到无恶不作的叛军的童兵被政府军赶走,他们才停止在这个村庄里为非作歹。他们犯下的滔天罪行可谓史无前例,我甚至不愿用文字去描述。幸存的村民说起当时的惨状,非常悲伤,眼睛红得像喝醉了酒。这些残暴的事情就发生在一年半之前。由于联合国维和部队的介入,战争终于在两年前结束了。但是,战争结束之后,这种残忍的情形依然持续了很久。
当时,那些童兵还犯下了难以想像的罪行:打赌孕妇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然后真的剖开女人的肚子,取出胎儿验证;他们命令儿子冒犯母亲,因为儿子不愿意,他们就当场砍掉父亲和儿子的脑袋,然后集体玷污母亲。那个母亲活了下来,她拉着我的手,哭诉着自己的遭遇。战争让孩子们也发疯了。
还有一个女人,她留下年迈的母亲,独自避难去了。然而她还是感觉良心不安,于是又回到村庄,却看见母亲的头在地上滚动。还有人看到童兵把那些未能逃出去避难的男人拖到江边,将他们双手捆绑,推上独木舟似的小船,划到江心后故意把船弄翻,让男人们全部被活活淹死。那艘船至今仍然漂浮在江边。
这些事情说也说不完。有时,男人们被迫蒙头走路,突然间脑袋就被砍掉,为的是童兵们笑着打赌,看没有了头颅的身体还能走出几步。童兵当时邪恶的笑声至今仍在某个女人的脑海中回荡。曾有位母亲背上的孩子被童兵夺走,扔进河里,母亲又遭到童兵的强暴。现在那位母亲每天都在河边洗衣服,她还为我详细讲述了童兵夺走她的孩子扔进河里的经过。因为回国以后要做节目,所以我们需要这些真实的情况。可是,这样做实在太残忍了,回来后我忍不住失声痛哭。我感觉我们是在第二次摧残这位母亲。她说,有时她会一整天在河边久久徘徊,思念孩子。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上帝究竟在哪里?他看到这些惨剧为什么还保持沉默?
很多留在村子里的女人被叛军强行拖走,不得不和叛军一起生活,脱身后却被避难回来的丈夫抛弃,只好独自带着孩子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犯下滔天罪行的童兵也没有好日子过,他们既是施害者,又是受害者。他们也很难回到从前的正常生活了。最先接受采访的穆罕默德似乎也在期待战争的再度爆发,这真的是令人悲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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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仍未结束(2)
从1991年到2001年,塞拉利昂内战持续了10年之久。内战的最初目的是拯救国家腐败政权的统治,后来逐渐变质,演变成为针对钻石矿的争夺。政府军和叛军做出了“砍手腕”等种种践踏人权的残忍行为和屠杀行径。在这个过程中,数万女性遭到叛军、政府军,甚至是联合国派遣的国际维和部队的强奸,使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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