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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显然,他这样甘冒生命的危险,在如此暴风狂雨,雷电交加的漆黑深夜里,急催怒马,亡命狂奔,必是有万分火急的重大消息传递。或者,他正要利用这个惊险、恐怖的大好机会,去完成一件较毁灭生命尤为值得的惊人事情。
两匹青马穿过高可按天的古木巨林,翻过崎岖峻险的横岭,绕过数座峰角,到达一座峡谷口前。蒙面人的马速,丝毫末减,依然狂驰如飞,直冲入谷。深谷范围极大,约有数百亩,南面是突崖,北面是高峰,正西横旦着一道崎险绝壁,谷口是两座南向形成的纵岭。
这是一座死谷,谷中俱是双人合抱的古松巨木,枝干密集,十分茂盛,一片苍翠。茂林的深处,模糊地现出一座巨石古堡,在夜空强烈的电闪下,反射着苍青灰暗的白色。古堡共有九座塔形堡楼,八座较低的,形同卫星,拱围着中央一座高耸夜空,特别凸出的独立碉楼,乍然看来,直如鹤立鸡群。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座古堡是依照九宫八卦的阵势筑成。
堡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光,显得阴森、恐怖、死寂,宛如待人而噬的庞然怪物。两个独臂人仅略微看了一眼谷中形势,狂奔的青马沿着宽大石道,如飞冲进林内。前进数十丈,急拨马头,冲下石道,直奔林内七八丈外的一座凹形大石来至石前,右手微撑鞍头,飞身纵下马来。他俩急忙将丝缰系在鞍头上,匆匆拍了拍雨水淋漓的青马长须,折身向深处驰去。
这两个度独臂人就是前日被周星星斩断手臂的刘子峰和朱子勇。
他俩到达松林内沿,即是围绕堡外的人工护堡河,这时水满四溢,已分不出两岸的边际。二人似是知道护堡河的宽度,到达林沿,立即腾空跃起,飞越河上,直落古堡的高大石墙前。堡墙青苍灰白,俱是八尺青石砌成,墙高七丈,二人立在庞然高大的堡墙下,宛如一个小黑点。
他俩用手遮雨,仰首看了一眼堡墙,接着紧了紧肩后的剑柄,足尖一点,腾空而上,宛如升空飞燕。堡墙宽约一丈,上面寂然无人,恰好对正一座通向中央堡楼的凌空钢索飞桥。全堡飞桥共有四座,分由四角通向中央,暗含着四象之势,飞桥长三十丈,竟仅四尺,蒙面人对正的飞桥,正是最安全的一座。根据蒙面人的种种迹象,他对古堡中的情形,显然是了如指掌,十分清楚。
二人隐身碟坎间,看了一眼左右两座铁门紧闭的卫星堡楼,刘子峰说:“二弟,你猜朱元璋会不会答应帮我们?”
朱子勇说:“朱元璋也是贪财好色之人,只要我们添油加醋一说,他必然心动。”
二人商量好后立即纵下碟坎,如飞奔上被风雨吹打得急烈摇摆的索桥,直向中央独立堡楼驰去。这座古堡正是朱元璋的地盘,必然有高手警卫,因为今夜来了一场数十年难得一遇的恐怖雷雨,守卫俱都躲进了八个卫星堡楼内,也许他们相信没有人胆敢前来虎口捋须。但是,就在他们自恃无虞,躲在堡楼避雨的时候,却出乎意外地来了两个胆大的不速客人。
这时,朱子勇和刘子峰已通过索桥,飞身纵上中央堡楼的中层石栏上。堡楼中层,共有八座同形式的兽环大铁门,但是,每座铁门的颜色,却迥然不同,对正飞桥的是一座红门。二人却跳下石栏,急步向一座黑漆铁门绕去。黑漆铁门,恰巧对正西面谷底的构一日一崎险绝壁,位于堡外绝壁下的广大富丽花园,立在黑门前,可以一览无遗。
二人翻腕撤剑,立即沿着斜斜上升的楼梯,如飞向顶上奔去。看他纵跃奔跳,健步如飞,似是杂乱无序,实则,每一个落脚处,都接着八卦生克之理,同时,起身落步,轻巧迅疾,捷如狸猫,毫无声息。奔上顶层,上楼后二人立即凝目上看,只见漆黑的尖顶上,不见一个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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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身形尚未落实,脚下已响起一阵苍劲的哈哈大笑:“阁下敢于今夜,只身夜闯九宫堡,胆识、豪气,实令老夫佩服。”
服字出口,呼的就是一拐,猛向双脚刚刚落实的二人扫去。
朱子勇来不及做解释,旋身让过一拐,长刀反臂挥出,径斩对方的手腕。同时,已看清对方是一个霜眉银胡,满面怒容,手使镇铁拐的紫衣老人。持拐老人见蒙面人身法诡异,出剑神速,知道遇到了劲敌,大喝一声,疾演泰山压顶,抡拐再向朱子勇的当头砸去。
这时,风雨更大,雷声震耳,闪电刺目,钢索飞桥摆动得十分骇人。楼下寒光闪闪,人影晃动,一片吶喊之声。钢索飞桥的对面堡墙上,已有数数名高手守住。刘子峰高声喝道:“且慢!前面这位老者,可是神手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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