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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守一年期的丧,这叫“杖期夫”。
而摆放在灵堂的牌位则是依他的要求写下——爱妻小芋之灵位
爱妻小芋啊!他心一酸,眼眶又湿了。
他捡起地上的铁片,放在左手掌心,以右手轻轻摩挲着。
瞧她将这铁片坠子保存得多好啊,快七年了,铁片依然光亮如昔,就像他当年刚打磨出来时的模样,只是红棉细绳已褪尽了颜色。
凝视铁片,他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掉落,溅湿了铁片,在泪水的浸润之下,那铁片的光芒显得蒙胧黯淡了。
当年,他只是个穷小子,只能拿打铁店不要的劣铁做成这块坠子,一沾水就很容易生锈……他猛然心头抽痛,忙将铁片拿到袖子边擦拭,务必要擦得干干净净,这才能放回棺木永远陪伴小芋……
等等,生锈?
不要说普通铁器,就算是好铁打造的刀剑枪矛,都还得时时上油保养,这才能保持锋利不至于锈蚀;而这块铁片放在棺木两年,尸体都已经干枯见骨、面目难辨,衣裳也朽烂殆尽,棺木又摆放在阴冷潮湿的义庄一角,铁片竟能保持光亮如昔?
是小芋显灵了吗?让这块铁片指引他找到她吗?
他不由得泪如泉涌,将铁片握紧,好像那是小芋的化身……
等等,还是不对,他又打开掌心,瞧着那条陈旧、洗得十分干净、也没有朽坏的红棉细绳,再定睛一瞧,上头还有几处细细的缝线,扎起毛了边的松脱细线。
不对!衣裳都烂成灰尘了,这条棉绳却只是变旧而已?
望向巧笑倩兮的画像,再将目光转向棺木,他收止了泪水,一双眼眸变得幽深,心底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
“呜呜,田将军,你饶了我啊!”
“要本将军饶你可以。”田三儿面带怒容,眉头紧皱,不客气地抓住老头子的衣襟吼道:“那你就跟我说实话!你给我看的尸体,是男人,是不是?”
“是……是……”
“我已经请来大夫看过,我再替你说了,那尸体不只是男人,而且已经四十几岁,死了大概有五、六年了,是不是?”
“是……”老头子面对发怒的大将军,吓得全身发抖,若不是田三儿抓着他,恐怕早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为什么骗我?”
“呜……我……”老头子牙齿打颤,立时尿湿了裤子。
丁初一赶忙掩住鼻子,倒退三步。
他是看过三儿哥生气,却从来没见过气到快杀人的模样,他再不阻止的话,这义庄大概就要再多摆上一具棺木了。
“三儿哥,你先放了他,让他好好说,你这样逼他不成的。”
“他骗了我呀!你知道我差……差点……”田三儿仍是激动莫名。
差点就要跟小芋姐姐殉情了!丁初一暗自庆幸,幸亏他了解三儿哥,加上婆婆也担心,所以他拼着小命不睡,就是要盯牢失魂落魄的三儿哥。
原来,今天赵大哥神神秘秘地进来又离开,就是查验尸体呀!随后三儿哥便发狂地跳上马匹,一路冲出了城门,吓得他也紧跟在后,就怕三儿哥想不开,跑去投河、撞墙,或是找棵大树挂了上去。
还好,三儿哥不是自杀,而是跑来杀人。
“三儿哥,田将军找未婚妻的事情,应天府老少皆知,要说有人想骗你,那可是从城南排到城北,可只消我问一两句话就会露出马脚,接着就会被我赶跑。问题是……”丁初一指向惊慌坐倒在地面的老头子,“他怎么会有那块你亲手做的、没人知道的铁片呢?”
“为什么?”田三儿转而厉声质问老头子。
“我……我……呜,有人给我的……”
“谁?谁给你的?”
“不……不能说……”
“是一个年轻姑娘吗?”丁初一插嘴问道。
“不……不是,是老的,老婆婆……”
“到底是谁啊?”田三儿按捺不住,又去扯老头子的衣襟。
“真的不能说啊!她要我发誓不能说的,不然我会被雷打死,呜!”
“这样可以说了吧?”丁初一摊开手掌,上面是一锭亮澄澄的元宝。
“呵?”老头子挂着涕泪,眼睛却放亮了。
“她给你多少钱?”丁初一笑问道。
“五两……呜,我的命就只值五两啊……”老头子呜咽不已,虽然他可能会因为不守承诺而被雷打死,但那锭元宝至少有二十两吧;再说被雷打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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