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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见状也哭了起来,捧了子进的脸道:“子进,子进,还有我呢!”只见王子进的额头多了一个红色的痕迹,似是颜料,又似鲜血,她抹了两下,竟是怎么也抹不掉。
王子进见了她的一张脸,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只觉那答案就在这张脸上,又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哇”的一声哭得更急了,只觉这场大雪,似乎带走了他最为重要的东西,最为珍惜的人 。
柳儿抱着他,王子进委顿在地上,两人坐在门外,似乎时间就此停住,不再前进,将这一世,都浓缩在这场雪景中。
这世上沧海桑田变幻,又有谁?曾记得,春江花月?
尾声、
千年之后
夕阳西下,又是一天过去了,两个少年,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其中一个低头说:“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又不好,怎么和爸妈交代啊?”
另一个却很是开心:“什么都不说就行了吗,有什么好说的?”
“你可真是乐观啊!我要是有你一半这样就好了~”
“嘻嘻,考不考得上大学又怎么了?莫以成败论英雄吗!”那个豁达的少年笑着。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突然间,那个少年的眼睛似是长了钩子,直愣愣的盯了马路对面的一个人看,只见对面一个人白衣胜雪,长发披肩,看不出是男是女。那少年只是一路往那边去了,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这般等过他,那时青石堤,绿柳岸,一人笑厣如花,剑眉入鬓,不知羞杀多少妙龄少女。
“唉!唉!你去哪里啊?”另一个少年叫道。那少年却充耳不闻,只是一路向前走着,朦朦胧胧中,似要走入一个久远的梦中。
那人向他笑着,一如千年以前的那张俊颜,风吹起那少年额前的头发,只见眉心上一个红色的胎记,如血一般,红得惊心,吟唱着千古前的传说。
——完——
冬天的雪夜,万籁俱寂,街上的大户人家的昏黄灯笼被风刮得摇曳不定,一个更夫缩着头,用颤抖而嘶哑的声音拖出一个长腔:“三更天~~~”
这是太平盛世?还是多事之秋?细雪飞扬中,只有更鼓长鸣。
“王公子,王公子,等等妾身啊!”
王子进的梦中出现一把柔媚的声音,似乎能酥到人的骨子里。
“小姐定是认错人了,怎么能把我认成你的夫君呢?这可是万万不能开玩笑的!”王子进急忙弯腰陪笑,既便是误会也不能丢了读书人的风度。
“不会,不会!”从黑暗中探出一个女人白白的脸来,云髻高盘,唇色如血,偏偏脸色过分苍白了一些。
只见她嘴角一牵,笑道:“我与你有媒妁之言,现下已等了你十几年了,怎么会有错?”
说着,伸手一把抓住王子进,“快随我去吧!”
王子进只觉的手上似乎罩了一个铁箍一般,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再定睛一看,牢牢的抓住自己手腕的哪里是一双玉手,分明是枯枝,上面筋肉相连还沾了少许的泥土。
“你快放手啊!”王子进吓得一身冷汗,大叫一声,拼命的挣扎起来。
“媒妁之言啊,公子莫要忘了啊,奴家只能等你到正月里!”那个女人说完拉着王子进就往那无边的黑暗中去了。
王子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拉着,趔趄着就要随她走了。
心下不由恐惧,绯绡,绯绡在哪里?那黑暗的前方是什么?
该死不死的绯绡,平时都无所事事的吃鸡,怎么在这当口去云游了?
眼见身后的亮光就要消失了,王子进不由大喊一声:“绯绡救我!”
这下喊得太急,一下就把自己喊醒了,他坐在床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冷汗直冒,透过雕花床上的厚重帷帐,可见清朗的月光细细的洒了进来。
只是一个噩梦吧!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想起梦中女人的脸,实在是不想再睡下去了。
想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摸到桌边倒了杯茶喝。
可是还没等他定下神来,就分明的看到地上有一段白色的东西。
好像是一副月牙白掐青边的衣袖。
自己好像不曾有这样的衣服啊?而且这似乎是女人的衣袖。
他颤颤微微的拿起衣袖,只见上面绣了一朵百合,白色的肉桂一般的花瓣,簇着红色的花芯。
像极了那梦中女人的脸,白白的,缀着猩红的唇。
“哇!”王子进想到这里,抓了那幅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