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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苑的短刀放在脖子上以死相逼,下毒誓死后必化厉鬼报复来梅苑的人,他们才有所收敛。”兰芝说到此处,忽然哭出声来,泪如雨下。李锦然心情复杂地看着兰芝半晌,发现她脖颈处一道已结痂的疤痕,她的手轻轻地摸了上去。兰芝浑身变得僵硬起来,怕她多想连忙道:“小姐,不疼的。”
不疼的……李锦然满脑子都是兰芝的这句话。怎么会不疼,那可是兰芝亲手划上去的刀痕啊,只要再深一点儿,今天她回来可就再也看不见那个敢爱敢恨的兰芝了啊。她握住她的手,良久开口问道:“阿信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她既然让兰芝回梅苑,自然是因为有阿信在的缘故。且不说二夫人周荷有无将阿信的底摸熟,单就阿信能将周正打伤这一事,二夫人必然是有所忌惮的。可如今二夫人大张旗鼓地命人肆意搬动梅苑的东西,必然是阿信不在府上。她看了眼仍在低声哭泣的兰芝,只随口一问,却见她目光有所闪躲,似是刻意掩饰着什么。李锦然见她不愿多说,也不愿强迫她提起,便进了梅苑。
兰芝跟在她身后,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流浪猫。李锦然见此情景再次叹了一声,将自己的房门打开,终于明白兰芝缘何紧紧地跟住自己。若不是她未曾失忆,她会有种走错地方的感觉,曾经摆放在屋里的简单物件全被无比贵重的替代。她轻轻地瞥了一眼搁置在黄花梨木上刻有缠枝莲的玉壶春瓶,嘴角扯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忽的几步上前,将那瓶子从案桌上拿起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兰芝睁大了眼,还未回过神来便听见门外有什么声音。她急急忙忙地向外跑去,却被李锦然拉住。兰芝满脸焦急之色,喊道:“小姐,外面肯定有什么人,若是发现你摔碎了瓶子,定要叫咱们赔偿。”
李锦然点了点头,笑道:“随他们去,闹得越大效果反而越好。咱们只管坐下慢慢看戏。”方才与赵翰进梅苑时,她察觉到身后有人一路跟随。连她这般毫无一丝武力的人都能知晓,那赵翰必然也是知道的。他却装作视而不见,必然是想让暗地跟随她的人给她一些苦头吃,然后再出场救她。呵呵,赵翰啊赵翰,你既然这么会演戏,我何不陪着你一起好好地唱下去。李锦然坐在椅子上,抿着嘴轻轻地笑了起来。反倒是兰芝站在一旁,来回搓着衣角。李锦然越悠然自得,兰芝越焦虑不安。李锦然看着兰芝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笑道:“若是害怕,便去找紫鹃说说话吧!”
兰芝听罢此话,忽然安静了下来:“小姐,紫鹃……”
兰芝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她回过头看去,见四五个丫鬟簇拥着二夫人迎面走来,紫鹃正站在身旁搀扶着她。
二夫人似是有意要让李锦然看见这一幕,待走近李锦然时,开口道:“许久未出来,天竟然这样热了!”
紫鹃急忙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扇子,在她左侧轻轻地摇晃。这般讨好的样子让二夫人脸上挂满了笑意,轻轻地拍了下紫鹃的手,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自从张妈妈走后,便再也难见到像你这般体贴的人了。如今锦然回来,我倒不舍得将你还给她了。”
紫鹃原先只低眉垂目,二夫人这番话方落。她就抬起头,眼里掩饰不住喜悦之色,语气变得轻快明亮:“一切全凭夫人做主。”
“你毕竟是锦然的丫鬟,这……”二夫人故作犹豫,转头看向李锦然。见李锦然不可置信的神情,心情只觉畅快无比,又道:“锦然,你可愿将她给我?”
李锦然并未回她,只一步步地走向紫鹃。紫鹃并未有丝毫躲闪之意,一动不动地看着李锦然。李锦然站在紫鹃的面前,满是哀伤地说道:“我自问待你如同亲生姐妹,生怕你受了半点委屈。可如今你却要跟着二娘,为什么?”
紫鹃指了指自己的衣衫,笑道:“小姐可认得这衣衫的料子,冰蚕丝啊。我最喜欢这料子了,可跟着你这么多年,竟然一件也买不起。”紫鹃提着裙摆在李锦然面前转了一圈,裙摆飞扬的样子刺痛了李锦然的眼,口口声声说要同生共死的人如今抛弃了她。她只觉眼前一黑,有些站不稳。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兰芝见状,急忙将她从后面扶住。李锦然缓了一缓,却见一直微笑的紫鹃从衣袖里正拿着什么东西。待她看清时,却半晌说不出话来,那是紫鹃的卖身契。二夫人为了留住自己身边的人,竟然舍得下这么重的血本。
“小姐,二夫人为我赎身了,如今紫鹃终于成为自由身了。二夫人对紫鹃的恩情无以为报,紫鹃想终身跟随服侍她。小姐对我的恩情,紫鹃便在这一并还给你了。”紫鹃跪在地上,朝着李锦然磕头,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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