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失弟(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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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文冠树的妖怪并非他猜测的大鹏金翅雕本尊，而是大鹏的手下，一只很难看的秃鹫怪。

秃鹫好食腐肉，因此张口便是臭浊之气。

听到“孔宣”二字，那秃鹫怪到底动作一顿，没当场弄死这个胆敢闯入的奸细，高高飞起把文冠树拎到另一棵更为高大的古椿树附近，再狠狠掼下。

远离小妖嘈杂，仿佛置于清晨湿雾之中，文冠树趴着感受了一会儿，方才咸鱼翻身爬起来，盘算着秃鹫应该是带自己来见大鹏了。

他抬头，用仰慕天神的目光真诚而又亲切地望向前方，臆想中会看见一只镶了金边的乌黑走地鸡。

然而……

那分明是一副水墨古画：浓淡合宜黑白渲染，那大鸟卧在千年大椿树侧，恰似烟雨微朦中的重重远山，自有一派慵懒冷肃风度。

远山在彼，渺小如文质彬彬被衬成芥子般大小，他看得咂舌，为这鲲鹏的建模而惊艳到无言。

于是……僵硬小心抬胳膊，对着大椿和鲲鹏，两手比框，“咔嚓——”

“哥们儿，你比你哥还酷啊！”

文冠树情不自禁称赞。

接着……

走了日常固定程序——下线。

死前还竖着大拇指，死后尸骨横陈被秃鹫一爪踢飞。

秃鹫请示大鹏：“大王的兄长……不知真假？见是不见？”这一掌打死，也没个人问。

大鹏动动被自己庞大身躯压麻的爪子，换个姿势养息：“是真的，但为何偏偏是我去见他？”

呵。

他比那惹事生非的孔雀，究竟差在何处？

现在称王道寡的是自己，而他那兄长，仍是昔年那个空有菩萨头衔的蠢货，花里胡哨，不见长进！

……

杏萱收到文质彬彬的死亡通知，眼角微抽，无奈向旁边优雅喝花茶的孔宣求助：“菩萨，您说投桃报李，怎么却将我那可怜小辈扇去送死，自己又迟迟不动身作为？”

“本帅好吃，未曾填饱肚腹，怎有气力去降他？”孔宣继续吃喝，微醺笑道，“况且吾并非不知，你那小辈，同你一般自有造化，死能复生无须担忧。至于且那一城人口，便真的被大鹏吞尽，也该投胎数回了，现在急有何用？”

杏萱沉吟，半晌恍然道：“菩萨是蛋中久待，怕如今敌不过大鹏？……是也，那大鹏身躯不知其几千里，展翅一息九万里之遥，又比菩萨多出了千百年来修行……这么一算，您确实难有胜算，是我强人所难。”

孔宣哈哈一笑：“你这小杏妖也不必激我，吾如今法力也确实不一定仍在大鹏之上，倒也不会避讳不言，也正是因此，本帅更得养精蓄锐，想想策略，也好保万无一失。你实在急切，不如自己去捉他？”

孔宣跟在杏仙身边也有时日，先前懵懂，正是去狮驼国那一晚，他自己飞了飞，感应到相同血脉的气息，豁然启了蒙昧，渐复苏记忆。

在他眼中，这小杏妖确实有点勇气和志气，也有运气，但更多的，还是傻气和莽气。和她那些同族一样，听风就是雨，想一出是一出。

就因吃人，便要替天行道？天都不管的，妖能管下？那天上之神还吃龙肝凤髓呢，照理来说，凤凰还是自己的母族呢，他岂非也要打上天庭报仇？个人顾个人，谁强谁占礼罢了。

孔宣悠然道：“你若能拿下，本帅也不护他，任你怎样都不阻拦，如何？”

很好，很好。

“那日看狮驼国人口甚多，现在想来，也不知是真人还是障眼法，若是障眼法，又是针对谁设？我不能不忧。”杏萱起身告辞，“菩萨请自便，我另请高明。”

一身正气地走了。

孔宣摇头失笑，继续品茶，到日落黄昏，他踱去饭堂非常平民地和大家吃了一顿大锅饭，饭后散步，在一个僻静无人处碰到东方朔，便出声唤住：“你是天上的小神仙？怎么能偷偷下界？”

东方朔恭敬道：“小仙东方朔见过菩萨，我并非偷偷下界，也是东华帝君允过的，只是菩萨又如何明珠蒙尘？听说被一颗韭菜当石头刨了出来？”

孔宣一默，又皮笑肉不笑道：“那几个长舌的老头儿们，想必已将本帅之事宣扬得四海皆知，你这小神仙又何必装傻？罢罢罢，不过是被那两个小儿耍了阴招暗算罢了，那等不耻之事，说出去也是他们面上无光，本帅何羞？”

东方朔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