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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遇见什么脏东西。就是有脏东西,这青光白日的它也不敢出来啊?”兆丰说。
张幺爷开始用手使劲拍自己的额头了,眉头也死死地皱起来,脑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堵死了,样子极其难受地说:“这就日了怪了。刚才子坤说没有遇见脏东西还说得过去,他疯癫癫的,遇到了也不晓得。可是你也说没有遇到,难道真是我们都活见鬼了?青光白日的做一样的梦了?”
兆丰说:“幺爷,你究竟看见什么了?”
张幺爷盯着兆丰,似乎是想从兆丰的脸上看出点啥名堂,半晌才说:“我还真说不出看见了啥东西。就是一场大雾,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就是给那些脏东西打掩护的。脏东西过了,雾也散了。你说这有多日怪?”
兆丰说:“幺爷,你说这话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事情真的有这么奇怪?”
张幺爷说:“你没遇见你肯定不信,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老子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再这样子弄下去,老子不被弄神都要弄疯!”
说着张幺爷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棵光秃秃的树桩出神。
兆丰说:“幺爷,兴许是你晚上没有睡好出现幻觉了。人接连几个晚上没睡好觉,脑子就容易迷糊,就容易产生幻觉,千奇百怪的。”
张幺爷说:“我锤子才没有睡好!我一个人出现幻觉了,未必子恒他们几个也出现幻觉了?这个事情就是日怪得很!哦,对了,你看,这地上还有那么多脚脚爪爪的印子,都是刚才那些脏东西留下来的。未必这些印子也是幻觉?”
兆丰看了看地面,说:“幺爷,这兴许是那些野狗留下来的脚印子。”
“屁话,野狗的脚印是梅花形的。这些脚印是梅花形的吗?都是蹄子爪子的印子。”张幺爷说。
兆丰看着张幺爷,笑了笑,他没有语言来应付张幺爷了,说:“幺爷,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没有看见,你说得再真,我也不会相信的。”
张幺爷说:“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只是担心这声炸雷会不会真的把鬼门关给劈开了?”
兆丰呵呵笑道:“幺爷,你说这个树洞是鬼门关?”
“难得说!说不定就是鬼门关!”张幺爷说。
兆丰说:“你还是不要乱说的为好,你怕是‘鸭儿浮水’还没有吊够哇?当心那个冯蛋子又把你弄去吊‘鸭儿浮水’,呵呵”
“我也就是在这儿说说。”张幺爷无精打采地说,整个人似乎都委靡了下来。
兆丰拍了拍张幺爷的肩膀,说:“幺爷,识不破的东西就不要硬去识破它。有些东西就是一层纸,你硬要去捅破,穿是穿了,可是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了,不是冤枉得很?”
张幺爷说:“我也晓得这个道理。可是这事情怪怪的,你让我咋想得通嘛!”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免得费精神。”兆丰说。
“傻子才不去想。”张幺爷说。
兆丰这时说:“想不想是你的事情。我现在给你说说洞里的事情。”
张幺爷一听兆丰要给他说树洞里的事情,眼神立刻就亮了,说:“你说,你说。”
兆丰尽量把脸上的表情捋得平淡轻松,说:“我和张子坤刚才在洞里面仔细看了,那些吓人的东西已经被艾蒿的气味全部熏跑了,一个都不见了。这下洞里是真的清静了。你说这张子坤疯疯癫癫的,这回咋就比我们都清醒呢?还晓得用火攻了呵呵”
张幺爷说:“我就说我们张家这个疯子有名堂,名堂还深得很。”说这话时,张幺爷有点沾沾自喜的得意。
兆丰呵呵笑道:“我也觉得这个疯子有点名堂,一般的疯子是想不出这个点子的。”
张幺爷这时朝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朝兆丰神秘兮兮地说:“老哥,你说我们这个张子坤会不会是在故意装疯?”
兆丰“嗯”了一声,说:“你凭啥说他是装疯?装疯也不至于装得这么像啊?再说,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何必装疯呢?”
张幺爷仍旧神秘兮兮地说:“我咋晓得哪?反正我越来越觉得他名堂怪深沉的,有时候真不像个疯子。”
兆丰说:“我倒是觉得他不像是装疯,哪有装疯装这么像的。故意拿给人看不起啊?疯子才差不多!不过,疯子的脑子有时候也是一阵清醒一阵迷糊的。”
张幺爷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也是猜的。”
兆丰说:“没事最好不要去东猜西猜的,脑壳里头还是尽量简单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