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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开了目光。
像是被施了缚身咒一般,贺林平惊得愣在原地,他急急眨了眨眼,将手指狠狠攥在手掌中,掌心几乎都要被指甲挤出血印来,心脏砰砰跳着,几乎都要跃出喉咙。他挪不动一步,只能看着惊帆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极是乖顺的停在自己身前,微微低下头,似乎在祈求这自己轻柔的抚摸。
看着徐康策翻身下马,直直走到自己面前,贺林平想逃,脚却像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贺林平心中喊着,他要过来了,怎么办 ,自己应该怎么办。
贺林平看见徐康策对自己一揖,极是客气而疏远的说:“这位兄台,对不住了,这马受惊了,冲撞了阁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自己已经不是贺林平了,他认不得自己的,贺林平心中想,先是长舒一口气,而短暂的安心之后,却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痛楚,像是肋骨深深刺入自己的肺部,不仅不能自如呼吸,胸口处还传来阵阵钻心的疼,哽在喉头的一口血苦涩而又炽热。
已经是陌路人了,贺林平想,这世上再也没有贺林平了,再也没有那个欺骗过徐康策并让其恨之入骨的贺林平了。
☆、第 48 章
那边贺林平是心如刀绞,徐康策这边也是不得平静。
徐康策南下已有些时日,本是来巡视南方河堤修缮情况,那年百泽府水灾的事他还记得,流民千里的事他不愿再看到。在巡视期间,徐康策接到宝斋阁的消息,手中的半块玉佩是从茂林村流传出来的,他心思一动,便想亲自来探查一番,带了亲信与暗卫往这边走。
一行人去茂林村看过之后,那里果然是个已经败落多年村子,水井里积满淤泥,房屋被藤蔓缠绕,一点人的生气也无。
既然已经到了茂林村,徐康策又如何不会想起茂林村不远处的炎山医仙故居,不自觉便策马往那处走。
炎山医仙故居已然被徐康策封了,任何人不得入内。那炎山医仙故居,是徐康策心中圣地,也是一伤地,远远望见那雕梁画栋,就不免想起那日的梅树结义,也就不免想起自己逼得贺林平远走天涯,徐康策就恨不能调转马头速速离开。
徐康策心中坚信贺林平未死,只不过是被暗羽卫带着离开了自己,今生再见怕是已经不能够了。
放过他吧,徐康策心中曾想,只愿他在漠北能过得更快活一些,若是把自己全忘了也无妨,兴许那样,他还能更自在些。只是,心中一处仍是有一丝不甘,在夜深人静之时总是伸出爪牙,在徐康策心头狠狠一掌,留下深深的血痕。若是,他能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徐康策也曾如此想。
内心矛盾拉扯,一半是灼热如同火海,一半是冷寒如同玄冰。
远眺着那炎山医仙故居,徐康策终是没有再前进半步,扯了惊帆的缰绳就要调头离开。
惊帆却在此刻鼻翼微动,紧接着是一声嘹亮的嘶鸣,也不顾徐康策的动作,迈开步子就往前奔去。徐康策急急去扯缰绳,惊帆却是一点不理,只是越发加快了步子沿着官道跑。
亲信和暗卫的马匹那里比得过惊帆,不消片刻,便被惊帆远远甩在后头。
徐康策心下诧异,这惊帆向来个性沉稳,怎的今日像发了狂性一般。
惊帆在那官道上越奔越急,徐康策不得不俯低身子紧抓马缰。
惊帆忽的几声响亮嘶鸣,脚步也缓了一二分,徐康策抬眼望去,远处一片火光,人群喧嚣,那离了人群颇远的树下立了一个人,着一身青衣,傲立如翠竹,背影看起来极其熟悉,一个名字在徐康策嘴边打转,让他忍不住喊出一个贺字。
徐康策只觉心中如擂鼓一般砰砰作响,那人,那人会是贺林平么?
惊帆疾驰向前,徐康策略略探身,目光盯着那人背影不放。
那人听闻响动,侧过头来,接着隐隐的火光,徐康策还是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高鼻深目,面容多了一丝稚气和活泼,不是的,那人不是贺林平。
徐康策心中阵阵失落,却也感到一股轻松。
惊帆却直直冲到那人身前,竟还俯下头来,姿态很是亲昵。
徐康策看着那人抬眼看惊帆,面容有些僵住,身子向后倾斜,脚步却稳住未动,双眼瞪大,死盯着惊帆,而后眼睫微动,目光缓缓上移,与自己对视一瞬,却又极快移开。
“这位兄台,对不住了,这马受惊了,冲撞了阁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徐康策从惊帆上跃下,对那人施一平礼,又细瞧那人容貌,深褐色的眼眸,同贺林平一般的颜色,眼角平滑,不似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