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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絮此时也许只想抱住白玉楼过了一生一世,永远不再想起任何事,就这样过去,所有都不再见,包括自己的心。
拥有铁石心肠的人,恰恰是因为他们没有了心。
白玉楼不知如何安慰,因为他也一样不解,一样感到伤心。当你遇到同样的事情,那些亲朋故旧明明就在跟前,却都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你,即使这些眼神并无恶意,甚至很友善,但是陌生,你也同样会感觉难受,纵使他们知道你心情悲伤,你也无法停止,甚至有可能会更悲伤——因为他们虽然知道,却无法理解。
若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还记得所有,你也同样会爆发,讶异的情绪将如同决堤的洪流奔泻而出。
白玉楼不想自欺欺人地劝慰,所以选择转移话题,“大师姐,我去见过二师姐了,她很挂念你。”
此言一出,果然便把谢飞絮带回了现实——那避无可避的现实,只能去面对的现实。
谢飞絮放开了白玉楼,问道,“她好不好?”
白玉楼只道了一个好字。
谢飞絮转身背对白玉楼道,“她能好到哪去?”
白玉楼凝视着谢飞絮的背影,却不料在皎洁的月光的映照下,愕然惊觉——地上竟没有谢飞絮的影子!
这个发现让白玉楼一时错愕得不知所措,甚至不敢再惊动谢飞絮,似乎只要自己开口说一个字,脚下踩出一个声响,谢飞絮便会消失不见。
谢飞絮久久不见背后有动静,转身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玉楼与谢飞絮眼神碰撞,察觉谢飞絮眼中有和自己一样的慌张,但也和自己一样极力掩饰,便故作镇定道,“方才大师姐问我父亲在何处,其实我此次入中原,便是奉了母亲之命来找寻父亲的。”
谢飞絮道,“你能找到我,说明你很有本事。”
白玉楼却道,“是大师姐找上玉楼才对。”
谢飞絮掩泪轻轻一笑,让人看着心酸,“你为何化名冉惊鸿行走江湖?”
白玉楼回道,“此事说来话长。”
谢飞絮走出几步,“你可以慢慢说。”
白玉楼点点头,不急着说化名之事,却问道,“大师姐不住在山里,却是何处?”
谢飞絮摇摇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出来见你么?”
白玉楼笑道,“是冉惊鸿声名鹊起,又与玉琴公子和洛姑娘友善。”
谢飞絮瞧着白玉楼自信的模样,但觉有趣,却摇摇头道,“是因为你叫冉惊鸿。如果你不叫冉惊鸿,即使你和水儿阿香再友善,我也不会出来见你。”
白玉楼冷不丁碰了一鼻子灰,略微尴尬道,“大师姐,冉惊鸿是玉楼戏弄妹妹胡乱安的名字,不知有何玄机?”
谢飞絮回忆道,“洛大哥和名夫人天地共舞,是谓惊鸿。”
白玉楼闻言点点头,谢飞絮忽笑了笑,继续道,“可我没有想过,你竟然真的是洛大哥和名夫人的孩子,这太令我惊喜了。”
白玉楼深有同感道,“玉楼一路行来,所遇故人无一不遗…现在看见大师姐,玉楼更是惊喜。”
谢飞絮点头道,“所以你一直问我还记得么。”
白玉楼嗯了一声。
两人长谈,直至月落乌啼。
谢飞絮起身道,“玉楼,时间不早了,大师姐也该离开了。山外面有人等你一会,见与不见,你自定夺。”
白玉楼见谢飞絮转身欲走,连忙跟上道,“大师姐,我送你。”
谢飞絮拒绝道,“不必了,你若想来见我,便来见我,我会在此等你。”
白玉楼无奈,只得立在原地目送谢飞絮离去。
谢飞絮独自离去,出了鹿门,已是夜尽天明之时,于朦胧中更添恍惚,寻思道,“玉楼月下无影,不似真人,难道是洛大哥托梦,让他带消息给我?那玉楼说他在海上,我是不是应该去海上找他?”
“他们都出海了么?”
谢飞絮左思右想,终不得结论。
白玉楼目送谢飞絮离去,心中不是滋味,在原地又逗留了一天一夜,翌日拂晓出山,然未到山口,便听到有人呼喊“冉公子”,喊声此起彼伏。
白玉楼想起谢飞絮临别之言,细思之后,明白谢飞絮心意,便决定暗自离开,不与众人照面。
寻不到白玉楼的众人走出鹿门山,神色颇为沮丧,解补剑怀里倒是抱着一物,呈给杜略过目,“禀大人,冉公子人已离去,此是冉公子的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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