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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哪!他全身骨头都快散光了啦!
“啧!”颜季曜扬眉噙笑,放松了手劲,嘴上犹不饶人:“这样就不行了?”
“小叔叔,您饶了我吧!”颜廷旭呻吟着说。
“怎么才新婚燕尔,身体就虚成这样呀?”颜季曜嘲弄道:“太太没有抱怨吗?”
他伸出手拉起了瘫在榻榻米上的侄儿,挑剔地批评:“下盘不稳、步伐虚,你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一脸惊恐的颜廷旭哀号出声:“侄儿哪里做错了,叔叔您开口教训我就是,干嘛要这样蹂躏我这副久坐办公室、一团肥肉的娇躯呀?”
连续三天晚上被小叔叔“拎”到楼顶,美其名为切磋武技,其实根本是行使暴力凌虐,他再笨也发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笑意盈盈的颜季曜只是优雅地掸了掸身上其实不存在的灰尘,“咦,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颜廷旭不是滋味地苦笑。
“休息一下,喝杯茶吧!”颜季曜说。
“是。”颜廷旭步履蹒跚地走向茶室,一边说着:“叔叔,您大人有大量,侄儿哪里不好请您明示,别再锻炼我了啦!”他愁眉苦脸地道:“再这样操下去,恐怕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以后只能从泛黄的遗照来认识英年早逝的父亲了。”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很认分地煮泉烹茶,奉行有事弟子服其劳的家训。
这个大他没几岁的小叔叔从小就是他的克星,平常时候可以称兄道弟、玩得没大没小,但是偶尔有几次真的惹恼小叔叔所得到的惨痛教训,让他早早明白,颜季曜是一个可以面带天使微笑却整死人不偿命的恶魔。
呜、呜、呜……不晓得看跌打损伤可不可以请公假?
“呵呵,言重了,你太多心了吧?”颜季曜笑容可掬。
多心?才怪!
颜廷旭敢怒不敢言,将一杯碧潋香茗奉到颜季曜面前,他有丝哀怨,“我原本以为叔叔你会懂我的心情的。”
从学生时代就一直独领风骚、傲视同侪的小叔叔,本身就是一只黑羊,他是绝对不可能和传统保守或顽固拘谨等字眼画上等号。
“我是可以懂你的心情啦!”颜季曜慵懒地伸个懒腰舒展筋骨,“问题是,你懂得家人们的心情吗?”
已经连续被颜季曜“操”了三天的颜廷旭连忙回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小叔叔。
啊!难道是……
颜廷旭心虚地想起,可能是自己在婚筵隔天向妹妹埋怨双亲大小眼、存有门第观念,思想封建的一番话闯祸了。
“想起来了?”颜季曜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那时宿醉,讲话没经过大脑。”他嗫嚅说道。
“呵、呵!是吗?”颜季曜伸长双腿问。
颜廷旭沉默地啜饮一口茶,颇感无奈地问:“我只是希望爸妈和廷郁能够尽量接纳玉欣而己,这有那么困难吗?廷郁年纪小,她孩子气也就算了,可是,像爸妈他们一向是开明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尊重我的选择?门当户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颜季曜微微眯起双眼,冷冷一笑,“冲着你这番话,我起码要再锻炼你半个月。”
啊?不会吧!
“叔叔!”颜廷旭瞪大了双眼。
“小子,你也未免太看轻自己的父母了吧?”颜季曜口气不悦,“你一味认定大哥大嫂是因为门第观念而生气,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看出了颜廷旭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大哥大嫂气的是你背信毁婚、不顾一切以奉子结婚的方法造成既定事实;他们恼的是,你们夫妻两人伤害了无辜的莉雅,让两家的情谊几乎毁于一旦,而你们还以受害者自居,责怪长辈思想封建?别说你弄大了老婆的肚子是件意外,现在连中学生的小鬼都懂得避孕了。”
颜季曜连亏带损,“你们夫妻两人倒好,是一对不畏强权、心比金石坚的爱情鸟,我们这些LKK的长辈都成了狠心拆散有情人的大魔头,八卦杂志上写得才精采呢。”
颜季曜继续说下去:“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内幕消息,不明就里的外人大概以为咱们家正在上演孔雀东南飞或新版梁祝的爱情伦理大悲剧哩!”
“叔叔。”他的挖苦让颜廷旭脸色微微泛红,“唉!你是知道我的个性的。”
当然知道。
颜季曜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要不是深知这个侄儿个性耿直、执着认真的性情,恐怕他早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