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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鬼跳门和翻天斗一样,都不该是一次性的,然而张起灵却说墓道里的那个有被触动的痕迹,并且之后就被封死了,潘子十有八九是被突然变幻的壁画给搅得失了镇定,一个没注意就被翻了进去。
潘子的失踪还算是有迹可循,胖子却真的是凭空就没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把这事和张起灵说了,他想了想没说什么,只让我别想太多,那俩都是人精,轻易出不了事。
之前心里一直压着块大石,现在和他这么一说轻松了不少,就连那没完没了的歌声听起来都不再那么闹心。一路走到石门前,张起灵打开别在腰间的手电,骤然亮起的强光让眼睛有轻微的涩痛。
过了会缓了不适,我开始打量眼前的石门,那是一整块巨型花岗岩,上面凿满了精美的饕餮纹,并辅以细云雷纹衬底。而纹路的起源是正中央一处玻璃弹珠大小的凹陷。
所有纹路都陷入石门约一厘米深,宽度差不都在半厘米的样子,粗略看去每个部分都是分毫不差,就这份细致功夫都挺叫人赞叹的。
饕餮纹这种纹饰最早出现在距今五千年前长江中下游地区的良渚文化玉器上,同时也是青铜器上常见的花纹之一,于商代至西周早期相当盛行。这种纹饰融合了多种猛兽的特征,在商朝多被用于鼎上,而鼎是先民用来祭祀的器皿,连带着饕餮纹也染上了浓厚的宗教色彩。
除此之外,此纹饰也一度成为古代王族的象征,直至西周中期才逐渐没落。
先不管这花纹有什么含义,我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没找到开启这扇门的任何头绪,去看张起灵,他手抚过石门上的纹路,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看他的样子我不好去打扰,怕打断他的思绪。手被牢牢扣着也没法自由走动,我盯着满眼的饕餮纹傻站了会,耳边连绵的歌声萦绕不绝,索性静下心来去听听到底是在唱些什么内容。
集中所有注意力后,声音立时清晰了许多,听了一阵我发现,丫唱的好像是梵语啊……而且这曲调,咋这么耳熟?
心里有了疑问,听得便更认真,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跟被雷劈了似的猛的僵直了身子,额上冷汗涔涔。
他娘的!往生咒!居然是往生咒!!
这一惊非同小可,比当年亲眼见着一只千年粽子给闷油瓶下跪还要来的震惊,在这么一个古里古怪不知尘封了多少岁月的水底墓中听到超度亡灵的往生咒,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吗?
这下我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打扰了,猛拽张起灵的手,等到他将视线移到我身上,抖着嗓子说:“这歌声……是往生咒……”
他不着痕迹的紧了紧眉头,凝神听了会,问我:“几点了?”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掏出怀表看了眼:“快五点了。”说完我又惊了一回,我们四个入水那会还是早上,这不知不觉中竟然都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张起灵“啧”了声,我看向他:“怎么,有什么不对?”
“以下午五时为界,一日由阳入阴,此时不可再念往生咒。但凡大雾大雨大阴之日,亦不可念往生咒。身处黑暗无光之地,同样如此。”
他每说一条,我的心就要颤三颤,怎么感觉每条忌讳都有擦边……时间不用说,就差那么个几分钟;至于天气,虽说上头是个晴好天,可咱现在是位于粼粼黑水之下;最后一条,斗里你能指望亮到哪去?
“那,念了会怎么样?”
“招来阴灵。”
什么?如果不是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不会开玩笑,我一定会认为他是在耍着我玩,往生咒是用来超度亡灵的这点众所周知,结果这会儿他告诉我丫除了超度还能召唤,换了别人和我说我肯定不信。
可说这话的是张起灵,不信也得信。
我连苦笑都扯不出来了。说实话,在斗里最可怕的不是粽子血尸禁婆这些玩意儿,它们虽然危险,可好歹有个实体还能摸得着,豁出条命也能够拼上一拼。最怕的是那种无形无状的东西,看不见也摸不到,一身力气无处使,想反抗都无从下手。
佩戴避邪之物会起到点作用,不过不论古玉还是寺庙中求来的护符力量都终究有限,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我曾经见过一个据说颇有道行的道士,那家伙脖子上挂着降魔杵,手腕上戴着玄天念珠,胸口揣着铜玉镜,腰上别着桃木剑,剑穗上还缀着只青玉麒麟,全副武装到他那种地步我相信是真的可以诸邪不侵,可问题是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己装扮成那副傻缺样?
再说那些个器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