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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否认,是他手下人为之。
而这些帝王手下之人,总是识得眼色的,根本不需要他吩咐,怕早就身先士卒地愿为帝君分忧。
如此,她怎可能做到不计较呢?
只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咬得紧了,在阿娘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时,第一次,她抑制不住,痛苦地哭出了声音,那声音回荡在殿内,是让人心碎的。
而此刻,心碎的,又何止她一人。
太后风初初坐在关雎宫最北面的一处殿内,等待着属于她生命钟声的最后敲响。
纵然,还没有最后颁下圣旨,可她却是知道,离这最后的时间,不会太晚了。
西陵夙在前朝,仍是选择了韬光养晦多年的胥侍中,鄙弃了她的父亲风太傅。
倘若不是风念念带发修行,名义上还是翔王妃的关系,恐怕,这一次,诛杀的就不是她一人了罢。
只是,现在呢?
她没有来得及做完自己的部署,仅是要将杀害她孩子的凶手惩处,便是沦落到了末路的结局。
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就坐在那,直到回廊外,终是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急不缓的步声,是属于宫里传旨的太监。
因着她身份的关系,没有经过审讯,就断了她的罪。
推门进来的,果是位传旨太监。
传的旨意内容,她也早猜了出来,无非是说她,居尊位,却密谋陷害胥贵姬的帝嗣,又嫁祸于他人,并反诬陷胥贵姬并没有怀得子嗣,试图混淆视听,实则是为自己脱罪。
谋害帝嗣,犯的自然是死罪,但念她是太后之尊,全她最后的尊严,只赐下一杯鸠酒。
那黑漆托盘上的酒樽,曾几何时,是她赐给胥贵姬的,如今,却是到了她的手边。
而西陵夙,哪怕她死,都没有来见过她一次。
所谓的情意,不过是假的,也是空的。
她不愿去求这样一个人。
只是,手端起酒樽,终是止不住瑟瑟发抖,难道,她就这么不做任何反抗地去死吗?
不,她不甘心!
她的手抖得愈发厉害,只将满杯酒都泼洒了出来,这一泼洒,能听到酒溅落在地毯上,发出的咝咝呻吟声,在这片咝咝声中,殿门再次被开启,接着,走进来的,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一人。
“太后,这酒洒多了,可不好。不如早些喝下,指不定,还能求佛祖保佑,早得超脱。”
是胥贵姬,此时,她虽离小产,还没有正式足月,却仍是坐了肩辇,来到这座殿内,亲自送太后一程。
“哀家不想见你,出去!”纵然今日难逃一死,可,最后的尊严,风初初依旧执拗地想保留着。
“呵呵,太后不想见嫔妾,可太后想见的人,眼下,却是没有空来见太后,所以嫔妾,才代替皇上,来送太后一程。”
说罢,胥贵姬绕到太后跟前,半蹲下身子,只这么近的距离,她自然是眼神示意太后旁边的两名太监留意着太后是否有什么不得当的举止,以免误伤到她:
“太后,你的疼痛,确是嫔妾当时不小心造成的。可,嫔妾的疼痛,说到底,却并非全拜太后所赐,可如今,哪怕尊贵如太后,还是逃不过被赐死的命,其实,假若当初,太后不那么急着去嫔妾那,又何至于如此呢?说到底呀,还是同人不同命,一样的疼痛,搁在帝王心里,终究是有轻重缓急的。这辈子,太后吃亏就吃亏在看不清局势上,但愿来生,太后能瞧清这些,可别在同一件事上,再栽一次,那就不好了。”
“哀家让你出去!”风初初不理会胥贵姬的挑衅,只斥出这一句话。
“嫔妾会出去,等太后喝下这杯酒,嫔妾就走。”语音甫落,胥贵姬只示意那传旨的太监再斟了一杯鸠酒,奉至风初初的唇边,“太后,快喝了吧。”
风初初将头一扭,才要说什么时,但,胥贵姬的声音却是骤然转冷:
“还杵在那干什么,误了太后的吉时,可别怪皇上降罪!”
风初初仍是拒不喝下,挣扎间,那太监手里的鸠酒竟又要洒落在地。
胥贵姬瞧得不耐烦,只让两名太监架住太后,自己亲自执起那杯鸠酒径直朝太后的嘴里灌了下去,可风初初恁是咬紧齿冠,不肯咽下那杯鸠酒,但,再怎样坚持,随着风初初接下来一句话,终告幻灭:
“太后,忘记告诉你,你父亲风太傅,昨晚还邀了我父亲胥侍中在醉月楼畅饮,只说是,太后的所作所为,纯属太后一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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