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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几个人一见了她,立即怒不可遏地扑上来:“把她带走,杀她的头,为大将军报仇!””杀了她,杀了她,把她千刀万剐!”
折子渝心中一诧:“呼延傲博死了?”
几个人拖起折子渝,拖着她就走,这个小部落不大,仅有的几座毡帐都住了官阶比较高的将校,普通的士卒就宿在毡帐周围的雪原上,部落秋天积蓄的大量野草,都被他们拿来做了引火之物,加上拆散了的羊圈马圈杆子,烧得倒是轰轰烈烈。
折子渝几乎是脚不沾地,被几个愤怒的大汉拖进了不远处另一座毡帐,只见帐中仰面卧着呼延傲博,面如金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眼见是不活了。旁边还有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正在瑟瑟地发抖。
原来这些天呼延傲博的部下们拖着他东奔西走,像他们这样未成国家,占守一处的地方势力,其实就等同于一个部落,在宋国给予他们大量援助之前,连武器、服装都不全,根本没有专门的药材和军医,往日里打仗,只是靠有些识得草药的战士采椒些治枪棒伤的草药给受伤的伙伴裹敷一番,生死听天由命罢了。
如今呼延傲博中箭,又是冰天雪地,连萃药也无处去摘,他们只能简单地包扎一下伤口,便拖着呼延傲博亡命逃奔,直至今夜袭占了这个小部落,烧杀抢掠一番后,得知部落中竟有一个老郎中,这才如获至宝,把他拖了来为大将军诊治。
谁知道这老郎中解开了伤口,这才发现创处早已溃烂不堪,亏得这是冬天,才没有臭不可闻。那里是心室重地,平常中箭本已难治了,何况如今这副模样,老郎中怕他的部下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战战兢兢诊治一番,这一细查,倒发现创处有毒,这才变得如此严重,老郎中连忙邀功般地说了出来。
那位同折子渝一起被擒的女真勇士带着也是累赘,早被吐蕃人杀了,他们便迁怒于挥子渝,把她抓了来。
折子渝何等慧黠,三言两语听明白了经过,心中灵光一闪,突地跃起一个念头。她已经不指望自己有逃脱的机会了,满脑筋盘算的都是临死之前能有机会再见杨浩一面,又或者找到机会,给李继筠这个坏了她一生希望的混蛋一个大大的苦头,这时一听原委,登时计上心来。
眼见那吐蕃大汉把她押到垂死的呼延傲博身边,就要举刀砍刀,折子渝夷然不惧,很镇静地、用很清晰的语调道:“自从被你们擒住,我就没想过能活着。不过,我不会替人受过,我带来的人是女真族的勇士,他们既是战士也是很普通的猎人,他们的箭既可以杀人,也可以捕猎,所以……他们携带的箭……”
在她说话的时候,一个吐蕃大汉已拨刀腰刀,刀转如轮,破风劈来。
折子渝斩钉截铁地道:“没有毒!”
刀锋霍然停在她的咽喉间,激得肌肤起了一阵战栗,那个握刀的吐蕃大汉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折子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只要你不蠢,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她高高地仰起头:“我的人,箭上没有涂毒。”
几个吐蕃大汉都是将领级的人物,不比寻常士兵鲁莽粗心,一听折子渝话中有话,彼此对视一眼,疑寰顿生。李继筠自从到了萧关,就处心积虑地发展势力,这一点他们早就知道。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李继筠和呼延傲博意见相左,不无争执,他们同样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岂会不生疑虑?
折子渝看了眼那个山羊胡子,用党项语说道:“张天师老人家,你不要怕,军中有许多伤卒,他们要用你的地方很多,不会轻易杀害你的,只要你听话做事就成了。这个垂死的人,是先中了箭伤,后中了毒,是吧?这是他们内部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照实说来就成了,不必有所顾忌。”
河西陇右相距甚近,这些吐蕃将领也懂得党项语,听折子渝这番话并无疑处。但这山羊胡子陷于虎狼之中,族人亲人俱都惨死,已成惊弓之鸟,陡听有人用母语跟他说话,登时亲近无比,对折子渝便亲近了几分,折子渝又不容质疑,直接说地上这人是先中箭,后中毒,还安慰他只管照,,实”这么说,不会有人迁怒于他。
事实上折子渝在话里面已经巧妙地加了暗示和诱导,平常对一个有主见的人这么说话没甚么作有,在这样的氛围中对一个六神无主,抓住一根稻草都当救星的人来说,却有极大的催眠作用。
山羊胡子忙不迭点头,依着折子渝的话,又掺杂了些自己所知的医理分析,似是而非的讲了一遍。
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