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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淡薄微凉的笑意,从齿缝中生生逼出来,盛怀泽说话的声音,却再轻柔不过:“然后呢?”
缓缓站起身来,袍袖在浅风中舒展而掠:“朕今年二十五岁,认识你已有十四年,为了等你长大,朕先前的王妃之位,一直空待于你,连个像样的侧妃,都没有立过,朕登基之后,皇后之位,更是为你悬空至今,朕是做不到只有一个女人,可这么多年来,朕心里就只有你一人。”
意味不明地再反问道:“你让朕放了你?”
缓步走至乔嫣然身前,居高临下,声音轻轻的淡漠:“嫣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有意你做皇后”
伸臂拉起乔嫣然,星寒的目光牢牢凝视着她,沉语低言道:“我倒要看看,这大盛朝里除了朕,还有谁胆敢娶你?”
抚一抚乔嫣然的柔软鬓发,有说不出的浮沉倦意,盛怀泽再次退步三分,道:“嫣然,表哥朝政很忙,今日好不容易腾出功夫见你,你就别再和朕闹了好么?”
乔嫣然正待张口再言。
盛怀泽已伸手捂住乔嫣然的嘴,语气淡淡道:“朕对你的容忍,不是没有限度的,嫣然,你开口说出的话,如果还让朕生气,甘泉行宫里没做的事,今日纵然你再不情愿,朕也不会再轻易由着你,你可想清楚了?”
将手拿开,乔嫣然垂下眼睫,再无言语。
瓜果乱滚,一地碎瓷,盛怀泽垂目扫了一眼,低叹道:“本想与你静静赏花,你偏要讲煞风景的话罢啦,随朕去见母后吧。”
乔嫣然手里仍握着那枝并蒂莲,鲜妍的花容,尽绽芳华。
一如乔嫣然,她终于完全长大。
盛怀泽心动之下,不由情动,双臂揽上乔嫣然的腰,寻唇相触,不料乔嫣然生生别过了脸,盛怀泽只碰到了乔嫣然的后脸颊。
静了一静,盛怀泽松开乔嫣然,克制的微微而笑,道:“嫣然,你不惹朕生气,朕自也不会强逼你,我们的日子还有很长,朕不急。”
出了重莲阁,细雨已停,浅风犹在,轻拂过碧浪*舒卷,荷花摇曳在水中央。
盛怀泽又折下数朵亭亭荷花,全部交予乔嫣然捧着,言道:“嫣然,你到江南养病这么久,母后也时常念叨着你,你这样空手前去,可不太好,将这些新荷奉与母后,也算尽一尽你的孝心。”
乔嫣然无言可推,斜抱沾了水珠的荷花在臂间,甜香淡淡。
皇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容貌姣好的女子。
她们的美丽,只为这深宫之中,至尊至贵的帝王而展露。
轻丝的细雨虽停,盛怀泽却仍执了一把雨伞,遮与自己和乔嫣然头顶,以避风吹树叶的雨滴落在身上,乔嫣然走在伞下,抱一捧亭亭致致的荷花。
皇上为人执伞,太难得一见的稀罕场景。
明寅四年,第二度春选,谢芳华被选入宫,初封芳美人,三个月前,晋封为芳贵人。
谢芳华入大盛皇宫的时间,已有一年零两个月多三天,时间不算长,可也不算短,却从未见过皇上露出这般融和的笑意,那神情之中,尽是温柔包容,于是对被他遮在伞下,尽享此厚待的陌生女子,不由存了好奇之心。
一时的新奇之下,雨后散步的谢芳华带了侍女,迎上前去,巧笑倩兮行礼请安,柔声细语道:“嫔妾见过皇上。”
一双秀而媚的眸子,却偷偷打量着乔嫣然。
谢芳华行着礼姿,正偷瞧乔嫣然,耳边传来的却不是皇上如常的免礼声,而是冷静无常的责罚音:“芳贵人谢氏,不经传召,擅拦御驾,即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从头再学一遍宫中规矩。”
谢芳华不由怔然,心头一阵迷糊间,已软坐在地,不由惊唤道:“皇上”
盛怀泽扬眉,再淡淡道:“你听不懂朕的话么,那便闭门三个月吧,还不让路?”
眼见着皇上主子动了心气,刘全禄忙指挥着身后的太监,尖细着嗓音吩咐道:“都傻愣什么,没听见皇上的话么,快将芳贵人拉到一边去。”
两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将瘫软在地的芳贵人,从路中央挪到了路边。
乔嫣然转过眼,看着还未回神的芳贵人,神色空寂。
盛怀泽的声音很动听,语调更是春风拂面,道:“嫣然,你与她们不同,朕只会把你捧在手心,不会伤你半分半毫。”
将伞往乔嫣然头顶递过去一些:“母后还在等我们,走吧。”
直到盛怀泽与乔嫣然走远,谢芳华方才缓过神来,却见一个衣衫华丽的女